看。”吴林没料到场面都如此混乱了,那个后生也被官差拿住,这个姑娘还要咬着不放,捋了一把胡须,“你当真要状告你的父亲?”
“你可知若非十恶不赦,本朝不允子女上告父母。”
姜绾撇向姜东春,他目光躲闪不敢看她,她才让他写下的断亲书,没想到此刻就用上了。
她从怀里拿出姜东春亲手所书断亲书,抖开让吴林的人过目。
“他如今已不是我和姜尧、姜玥的父亲,我告的是伤害母亲的凶手。”
“父子、父女亲缘,断得了来往,断不了血脉,你这……”
姜东春早看出姜绾姐弟不会放过他,赶忙从地上起来,转身跪向吴林,“大人明鉴,下官亦写了和离书予徐氏,如今她已非下官妻子。且下官并未想要害她性命,请大人为下官做主!”“哦?可有此事?”吴林看向姜绾,露出一丝松快。
姜绾抿唇不语,十恶不赦,乃是谋反、谋大逆、谋逆、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及内乱。
其中,恶逆,乃弑杀至亲,姜东春杀害徐惠娘,原本算在其中,他突然把和离书拿出来说,是为了保命,什么都不顾了。
吴林也瞥了一眼姜东春,示意他不必惶急,与姜绾道:“你不答话,那便是了。”这姐弟两个都是若是告不成,就省事许多。
“如此说来,你家可有其他长辈,要出面提告?”
徐惠娘自嫁了姜东春,与娘家联系本来就少,逃荒之后就更是不曾见过,而姜家其他长辈,只剩下一个姜梅山,怎么可能为了徐惠娘告自己亲儿子。姜绾冷眼看着他们官官相护,本想遵守律法,让姜东春罪有应得,但这律法显然被围观者用作保护恶人的手段,她眼眸微沉,若是今日让姜东春脱了罪,夜里她也不会让他活过三更。
姜绾起杀心的细微变化孟迟最是清楚不过,眼见着她目光沉沉看着她父亲,他立即反应过来不能让她如此做。
且不说有违纲常伦理的话,姜东春是官身,若是叫人拿住把柄,姜绾不会有好结果。
他当即掀了帷帽,示意抬着肩舆的人把他送到姜绾身边去。
“我来做这提告人。”
“还请吴大人下令,着人查看此人身上是否有姜姑娘所说的伤痕。”
“你——?”
“我与姜家姐弟及徐姨在逃荒时互相扶持,抵达郴州之后也一处住着,早情同家人,如今她为人所害,我自是要为她讨个公道。”
孟迟露面,坐在椅子里的吴林仅仅是多看了他两眼,并没有露出异样神色,反而生出一些厌恶,本来已经控制住的局面让这瘸腿后生破坏了,他有些不喜,但还未发话,想不到成将军也站了出来。
“我与我这小兄弟情谊颇深,他一人提告若是不够,再加上我如何?”
吴林顿觉头筋发胀,这成将军也太过任性胡闹,这怎么是他一个行伍之人该做的事?
况且大家同朝为官,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但心中这般想,面上他却不敢得罪,这两人接连站出来,他没办法再用先前的借口拖着不验身,只得皮笑肉不笑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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