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慈光寺求了开光的玉锁,我去取,没想到碰上了她。”
“她见到我想要避开,我想让她劝绾绾不要胡闹,就把她带去了观景亭。”
姜东春停了下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令他惧怕的事,声音也突然大了起来,“她、她、她说什么也不愿听我解释!”
“惠娘看到了我给为出事的孩子取的玉锁,她甩开我想走,我怕她要去找秋绵,就求她,我求她,她不答应,她让我以后不要来打扰她和孩子们……”
“可是绾绾已经说给了公冶家,公冶家也答应了有合适的时机,会引荐我,绾绾不能跟着惠娘走啊!”
姜东春越说越激动起来,两个手腕被扎带绑在了一起,突然胳膊往前伸出牢门,十指如勾,好似掌中抓着什么一般,重重地往前一下一下砸着。
“我只是想让惠娘答应,没想把她砸死,但她不禁磕,撞在观景亭的石柱上,额头破了个窟窿,流血了……”
姜东春眼中出现惊慌和恐惧,想要把手收回去抱住自己,但手腕被扎带帮着,卡在了栅栏上,他开始用力挣扎。
姜绾上前制住他的手腕,不叫他如此挣扎在身上留下淤痕,徐惠娘的事问完了,姜东春死有余辜。
她最后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罗家为何打算找姜绾去处置那些假药?”
换了一个话题,姜东春从方才的惊恐中解脱出来,重新进入某种昏沉中,喃喃道:“罗延年觉得绾绾会制药,但我知道——”
“绾绾她不会的,我跟惠娘也确认过了,绾绾她不会,罗延年在普灵寺吃过绾绾给的药,他错认了,我告诉他,他发了一通脾气,竟然责骂我,不过我也不怕他,以后我都不用怕他了,你知道吗,我也有后手……”
姜东春越说越小声,勾勾手示意姜绾凑过去听。
姜绾警惕,不会轻易靠近他,见他昏沉得厉害,好似对吐真剂的反应有些大,看着不太清醒,好似人进入催眠状态一般。
“嘶——”
姜东春又疼得抽了口冷气。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酒,从空间药仓取了一粒头孢,放到他面前,“疼?”
“鞭笞的伤口若是感染了,可不是疼这么简单,会死。”
姜东春显见着抖了抖,伤口感染腐烂,这在牢里是常事,很多人熬不到出去,就死在了牢里,他不想死。
都怪成骏雄那个莽夫,没事竟然跑到府衙来,硬要代替官差施刑,否则他怎会要受这般苦楚。
“我不会死的,吴林会给我请大夫!”
但他迷糊中也知道的常识,伤口化脓见骨,大夫也同样束手无策,唯有听天由命。
“这粒药,可让伤口免于感染,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
姜绾话没说完,姜东春好似生怕她反悔,或是提出其他条件,迫不及待伸手抢走了她手里的药,快速地塞进了嘴里。
她看着姜东春吞咽下去,轻轻笑了,剪断他手里的扎带,缓缓对他说:“去,你的饭菜要凉了。”
姜东春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说饭菜,哦了一声,摸着爬到桌边,坐回椅子上,开始吃东西、喝酒。
姜绾退后几步,站在牢门外的角落,看着姜东春吃完了饭菜,喝完了酒。
一整壶酒。
半个时辰内,他便面色潮红,开始晕头转向,爬在地上呕吐不止,姜绾冷眼看着,她不能在郴州府衙里出手划破他的脖子,但他也一样会死。
她这幅身躯源自这个男人,她虽与他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实际上也不是她的女儿,但也给了他选择,他怕死,也因此更快把自己送上黄泉。
趁着人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她轻身离开了这里。
她沿途避开府衙内巡逻的官差,顺利翻出院墙,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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