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臭了,罗老夫人见了,人直接就晕了过去。”饶是先前有准备,姜绾还是被这个数目略惊了一惊,眼底升起一丝疑惑,“近百缸?”
“他们做这许多要来何用,可有查到上家是谁。”
罗家是做买卖的,没有上家下定,缘何投入金银制这近百缸于自己无用的麻烦玩意儿。
“还在找,吴大人已经连夜提审了,城中出现如此大量的硫镪水,他给郴南营知会了一声,我则给郴西营送了信,吴大人意思是还不知罗家先前送出去多少,都叫他们各自警惕着些。”
“不过我觉得罗家未必有能力制出这许多,否则早暗中开了销路了,起出来的那些,验看过后有大半是做毁了的,其他的也深浅浓厚都不同,像是还在试着调配比例,供应不了大批量的这东西。”
孟迟说着摆摆手,“等审出来就知道了。”见她酒碗空了,顺手给斟上,“不说这个,你今天去郴西营了?如何,要留在那里做事么?”姜绾点头,心中默默记下。
又把今日进营的前后也说给他听,还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在峄城就想问的事,“对了,你家这屋子,可有打算售出?我记得你说过,等解决了和你弟弟的事,还回岳州去,到时这屋子又空着了,若你有打算让出,我想接手。”
她诚心诚意,未料到孟迟先是惊讶,随后扶额笑个不停,“你喜欢这屋,住就是了,还要掏银子给我?”
他不要她的银子。
可姜绾还是想要自己的屋子,寻思祖屋他不想出让也实属正常,她另寻其他就是。
“哦,那算了,我有空的时候再看看别的。”
或许这村子里日后会有人腾出空屋来,到时候她再买下来就是。
孟迟一愣,笑不出来了,“不必看别的,那多麻烦。你看阿尧小玥他们也都习惯这儿了,且随你想住多久都行……”
姜绾碗中的酒喝完,话也说完,吃了几片炙羊腿,便同样用小刀片下几片同数的肉,留给孟迟,与他打了个招呼,就跃下屋檐去。
“我吃好了,你和麻团慢慢吃。”
“味道不错,多谢款待。”
她扬手与尚被单独留在屋檐上的孟迟道别,回到屋里继续倒腾自己的瓶瓶罐罐,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后,才回到床上随意一趟,扯过被子囫囵一盖,仓促睡去。
孟迟却还在院中屋檐上,剩下没吃完的炙羊肉孤零零躺在盘子里,自己吃也没意思得很,便把麻团拖到了屋顶,麻团吃肉他喝酒,一人一狗独待至快四更天才下来。
麻团还在院子里转悠着寻吃的,孟迟站定在树下,看着姜绾那屋的窗户久久出神。她在屋檐上对过年节的陌生与生疏,没来由地让他心间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即便是到了郴州,有了落脚的地方,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她依旧没能真正松懈下来。
回想起方才在屋顶上,她问他卖不卖屋子,想买,孟迟猛然顿悟,她不是需要一个能住的地方,是需要一个能住的自己的地方。
这屋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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