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气!
圆桌前。
沈青黎手拿茶壶,眉眼松泛地打量着他。
可看着看着,神色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脑中竟无法出现半点关于他人生的片段!
她悄悄使力,想要冲破那层禁锢去看,可看到的,却始终都是一片漆黑!
玄诚道人曾说:“你身负重责,能见常人所不能见,是天之奖赏,也是惩罚。若见你无法预见之人,若非命贵天选、大善成仙;便是穷凶极恶之徒。望善珍重。”
这么多年,她无法预见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自己;一个则是玄诚道人。
她自己好说,因为自身的命运往往是不能被自己窥探的。
而玄诚道人修道多年,想来肯定是大善成仙。
那他呢?
师傅的话还在脑海回荡,沈青黎出神着,一直盯着她的游未迟却忽地笑了。
他双眸细长,眼尾吊俏,浑身散发着罪孽与压迫。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察觉到了他体内蓬勃待发、蠢蠢欲动的野心。
此时,他的唇边还残留着几滴酒珠,顺着下颌线慢慢滑落。
“王妃……在看什么?”他慢慢站了起来,酒气浓厚的,慢慢逼近,“是在勾引本王,急着让本王宠幸么?”
“王爷说笑了。”沈青黎摁下心中不安,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王爷不能人事,众人皆知,我若有此念头,当真强人所难。”
游未迟眸色渐深。
唇角虽扬起,但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什么?”
“我并非不贤、不能体谅之人。”沈青黎淡淡说完。
游未迟的诨名,在这个下午她已经尽数得知。
他被先帝囚禁道观十余年,去年年岁方得下山,一从还俗的道场里出来,他便食生肉,饮兽血。
接连问当今圣上要了十几个婢女,日日在府内酒池肉林。
可他自己却是不能人事的。
于是便喜欢用暗门子里的各种物品,来摧残折磨那些姑娘们。
“王妃果真贤德啊……”游未迟抬手,冰冷的指节滑过沈青黎的耳廓,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但或许你处在深闺,有所不知,尽人事并非身体行……才行。”
沈青黎眉眼轻拧,呼吸一滞。
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秒,游未迟抬手拍掌。
两声后,屋门被推开,阴冷的狂风迎面扑来。
一个随从双手端着被红布遮掩的托盘,低头而进。
“犬齿,王妃不识这些,你介绍介绍。”游未迟掀开红布,满眼调笑道。
红布随风飘起,吹落在地。
托盘上,映入眼帘的,是长鞭、银托子、白绫、白玉药瓶,以及……藤津伪器。
随从犬齿已经开始解说起来:“长鞭用以灼皮肉,使肌肤敏感痛痒。”
“白绫是以捆绑之用,四肢吊于床边……”
“住口!”沈青黎无法再往下听。
上一世讯息发达,她就算没经历过那事儿,但也见过。
那些东西,就算犬齿不解释,她一眼也能看懂。
瓷白的脸上泛起晕红薄汗,沈青黎冰冷警告:“王爷,我不是你随手抢来的姬妾。”
她瞪向眉眼含笑的游未迟,一字一句:“还请你,放尊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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