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该有多喜欢,才能做到这样程度。
喝过牛奶后,余幼笙整个胃都暖洋洋,紧绷神经放松,困意卷席而来。
好在季宴礼作息健康,她在客厅陪三月玩的空档,男人已经洗漱完毕,余幼笙回卧室时,就见他靠在床头看平板。
男人刚洗过的头发格外蓬松柔软,额前碎发微微遮挡眉眼,睡衣不像白日将扣子系最上方,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冷白皮肤和精壮胸膛。
此时的季宴礼少去精英气派的矜贵禁欲,反而多添居家的平易近人,以及几分勾人心弦的诱惑。
余幼笙不敢再乱看,匆匆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慢吞吞地洗澡,又将每根头发吹干找不出一点湿意,才咬牙推门出去。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她不可能同居第一天就去客厅睡。
同床似乎变成唯一选择。
于是乎,她只能一步步挪到床边,也不知该和季宴礼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季宴礼见她已经躺好,放下平板摘掉眼镜,平静询问:“要关灯睡觉吗。”
“……好。”
男人表现得太过坦然镇定,如果她再百般扭捏,反而显得矫揉造作。
如雷般的心跳震耳中,余幼笙感觉到身旁床面微微下陷,是季宴礼平躺在她身边,阖眼一言不发。
所以,她该说些什么。
新婚夫妇首次同床共枕,她又需要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中,余幼笙只觉她僵硬如钢板,脑海中各种场景轮回播放,只迟迟不见季宴礼任何动静。
余光悄悄朝旁看,却发现男人安静平躺着,呼吸平稳,显然已经沉沉睡去。
可余幼笙仍旧毫无睡意,又不好翻身,只能心中默默数羊。
“……睡不着么。”
低哑男声在安静寂然的卧室响起,余幼笙心猛地一跳,慌忙小声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闻言,季宴礼侧转过身面向她,并未睁眼,只是被面下悄然握住余幼笙的手,慢慢带到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隔着睡衣布料,余幼笙都能感受到,男人骨骼血肉下,正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黑暗中,感觉到季宴礼身体正朝着她方向不断靠近,最终停在寸许之外。
男人两瓣薄唇几欲贴在她侧脸,灼热吐息快要将她烫伤。
余幼笙呼吸骤停,大脑一片空白。
闭眼都察觉到她慌乱,季宴礼低声笑了笑,伴随着早已不知是谁的剧烈心跳,一字一句敲在余幼笙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也很紧张。”
太近了。
卧室内静悄无声,余幼笙无措地缓慢眨眼,耳边只剩下自己压抑又慌乱的喘息,掌心发汗。
季宴礼侧躺在身旁,薄唇几次似有若无地蹭过她发丝,滚热悠长的呼吸扫落在她脖颈,暧昧缱绻。
只有她掌心下,剧烈跳动的心跳出卖男人此刻心旌摇曳。
“余幼笙。”
微哑低声在耳边响起,吹过耳廓带起阵阵痒意;余幼笙忍不住转身,见季宴礼仍闭眼,近距离带来的压迫感消散大半,不由松口气。
“今天晚上,你能来主动找我,”季宴礼的温和声线总是最佳抚慰剂,“我很高兴。”
余幼笙夜间双手最容易发冷,现在被男人大掌捂热,垂眸:“可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男人忽地睁眼,黑眸撤去镜片遮挡后,余幼笙终于能看到除去温文儒雅以外的其他情绪。
似是疼惜,又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最后,季宴礼也只是抬手,仔细为余幼笙盖好滑落的羽绒被,将她半圈在宽阔臂弯中:
“没有人结婚,是为了学会如何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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