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态!”
沈无忧反射性地扔掉了那物什,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我给你解药,请你马上离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下的根本不是毒药,不过是普通的痒粉,对吧?”
裴行止身上瘙痒难耐,他寻思着沈无忧还做不出谋杀亲夫的事,便又一次欺身上前,试图霸王硬上弓。
沈无忧攥着拳头,暗暗腹诽着往后定要多研制些毒药。
这一整年她因父兄之事一蹶不振,最擅长的制毒术都生疏了不少。
要不是身边没有足量傍身的毒。
她又岂会受制于人?
顾景炎又一次凝了内力,打算出手为沈无忧解围。
结果只听“哇”的一声。
沈无忧竟抓着裴行止的衣领,狂吐不止。
裴行止显然是没有料到沈无忧会突然呕吐不止,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被她吐了一身。
“沈无忧,你怕不是故意的?”
他气得咬牙切齿,自他从军后,还从未有女子敢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他!
“将军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故意吐你一身?再说了,这呕吐岂是说吐就吐得出来的。首先啊,肚子里需要有存货。”
沈无忧说得头头是道,她恨不得直接跟他说,她是被他恶心吐的。
鉴于圣上的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她只能暂且先忍耐几日。
裴行止愤怒地睨了一眼巧笑炎炎的沈无忧,大好的兴致全被她这么一吐给败光了。
他冷哼了一声,再不言语,索性拂袖而去。
裴行止走后。
沈无忧暗暗松了口气,她连忙关上门扉,并插好了门闩。
身后,顾景炎不疾不徐地从她的床榻上下来,眸光中带着几分疑惑:“沈无忧,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不可能,我吃了药。”
“真吃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怀上你这么个采花贼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沈无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的慌乱。
她自小练毒试毒。
对一般的药物都有着极强的耐药性。
她确实吃了好几贴的避子药,但她不太确定这避子药对她到底有没有效果。
如若没有效果,那么她极有可能已经怀上了身孕。
想到这里,沈无忧只觉头皮发麻。
顾景炎见她眉头紧锁,随手给她倒了杯茶,“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无忧没有伸手去接他递来的茶,对于一个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采花贼,她自然是信不过的。
顾景炎见状,索性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停顿了片刻,他倏然直视着沈无忧的眼眸,沉声问道:“皇后生辰宴当日,把你单独留了下来?”
“你还知道什么?”
沈无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试图从他裸露在外的那双眼睛中看出些许端倪。
可惜,他的双眼毫无情绪波动,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告诉我,皇后都和你说了什么?”
顾景炎朝着沈无忧步步逼近,他本就身材高大,朝着她走去,就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无忧下意识地后退着,直到后背撞着身后的屏风,才堪堪止住了脚步。
她眼前的男人身手极好,轻功也十分了得。
换句话说。
这人要是想杀她,她甚至都来不及用药自保。
正是因为对双方的实力有着客观的估量。
沈无忧在行事方面还是相当谨慎的。
她寻思着这种情况下,只能和谈,擅自用药万一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顾景炎深知沈无忧不相信她,便开门见山地说:“据我所测,你应当是同皇后求了准你和离的懿旨。”
“你都猜到了,还来问我?”
“想必,皇后已经应允了你和离的请求,对吧?”
“是。”
沈无忧点了点头,对于眼前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这么近的距离,她其实能够感觉到,他中了毒,而且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不过她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也并不打算替他解毒。
“你觉得,圣上会答应你的和离请求?”顾景炎深深地看着她,他其实还挺欣赏像沈无忧这样爱憎分明的女子。
一般情况下,丈夫若是有了新欢,正室也只会跟新欢过不去,然后在后院斗哥你死我活。
沈无忧的做法显然和大部分女子不一样。
她竟直接连身居高位的丈夫都不要了。
沈无忧蹙着眉,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圣上不会答应我同裴行止和离的请求?”
“没错。”
“为何?”
“按理说,沈家满门忠烈,圣上理应宽厚待你。只是我朝向来重文轻武,近几年外寇频频来犯,除了你父兄之外,综合能力最强的,就是裴行止。”
“所以,圣上为了裴行止的颜面,便会置我的诉求于不顾?”
沈无忧忽然有些心寒,沈家一心为国,所有男丁全部为国捐躯,现在没了利用价值,当今圣上竟连她的正常诉求都不肯满足。
“是。沈无忧,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圣上凭什么帮你?”
“如果朝廷缺人,我也可以继承父兄的衣钵,带兵出征!”
沈无忧自小熟读兵书,在行军作战上的本领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连她父亲都说过,无忧若为男儿身,必是将相之才。
此前她和裴行止定了婚约之后,两人也多次谈及当今局势。
在她看来,裴行止的见解还不如她的高明。
毕竟,她每次都能将他说得心服口服。
“你还会带兵出征?”顾景炎饶有兴致地问。
“虎父无犬女。”
“说的也是,护国公的女儿定有过人之处。不过就算你能带兵出征,圣上也不会同意你和离的诉求。因为,裴行止就是他更好的选择。”
“我不相信圣上会这样亏待忠臣之后。”
“敢不敢和我赌一把?你若是不信,下回面圣的时候可以问问他,他肯定会说他国事繁忙,将你那芝麻大点的小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既再提这事儿,他总得给我一个答复吧?”
“沈无忧,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若再问,那就是龙颜大怒。”顾景炎说得很是笃定,他对于自己的这位兄长还是很了解的。
“你对当今圣上似乎很了解?”
“怎么,你还想着从我这里套话?”顾景炎挑了挑眉,戏谑问道。
“你可以选择不说。”
“告诉你也无妨,我确实很了解当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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