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锁定在归如海手上的那碗药。
药方是二人再三确定之后才让人抓的药,煎药时自己也守在旁边。
归入海在太医院五年,年岁又比自己大了一轮,他不敢造次,却忍不住旁敲侧击。
“归太医,这药......”
屋里门窗紧闭,床头灯笼中的火苗忽然晃了晃,归入海慢悠悠站起身,背心忽然窜起一股寒意,他虽不把谢问衡放在眼里,多少还是有点忌惮他老爹。
之前许院士明里暗里点了他很多,可惜这愣头青就是充耳不闻。
正想随便找个理由再把人喊出去,忽感衣袖紧了紧。
“太子殿下,您醒了!”
二人忙跪下行礼,萧佑泽惨白的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瘆人,摆了摆手示意归入海把药端来。
“等等,这药......”
不等谢问衡多说半个字,太子殿下一口气喝光那碗药,不知是他太敏感还是这药当真奇效,殿下的面色肉眼可见恢复了三分。
或许是他多虑了。
七日后萧佑泽果然大病痊愈,身子骨看着比从前还康健,皇帝大喜这就要传人筹备选妃事宜,哪知阻止这桩喜事的奏折堆积成山。
亏得清肃王还多踩了两脚。
为了安抚重臣、平息民怒,选妃一事只能押后。
皇后得知这一消息气得不轻,连带沈氏一族都对此颇有意见,只好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先把黄巧卉安排进东宫。
“这丫头心实,十岁那年就倾心于你,可不能委屈了她。”
“儿臣明白。”
萧佑泽垂眸说着谢恩的话,腮骨隐隐发酸,骨节分明的手骤然发白。
封控解除,姜赫驾车早早等待宫外,见太子殿下出来俯首迎上去,“殿下!”
萧佑泽夺过他手上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看这架势必定不是回青宫馆,姜赫吹响暗哨,五路人马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京郊别院。
花娣性格活泼,话又密,很快跟洹儿玩在一起,康总管查证她所言非虚后,只叮嘱了嬷嬷们几句便也由得她去了。
这日天刚刚回暖,苏寻春拿了本札记坐在院中懒懒看着,洹儿和花娣二人似模似样拿着画册分辨益草和毒草。
不过一刻钟,她便有些困了。
似梦非梦,又见穿着粗布棉衣的阿九,正坐在河边钓鱼。
仔细一看,这家伙是在学姜太公,鱼竿上既没有钩子还没有饵食。
她打趣道:“相公,我和洹儿何时才能吃上鱼?”
话音一落,只见一条肥美的大花鲢顺着鱼线游过来,在原地盘旋不肯走。
阿九伸手将它捞起,放在她唇边。
这触感冰凉、黏腻,却一点腥味也没有,好似...还有些熟悉。
苏寻春猛地睁眼,撞进萧佑泽漆黑的瞳仁,他微凉柔软的唇瓣正被自己衔着。
她把他当鱼咬了!还是活生生的鱼,她哪里就那么馋了?
来不及害羞,却见萧佑泽因着急赶路略微泛红的脸颊,面如死灰。
倒在她怀中之前,咬牙说了几个字。
“寻春,拿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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