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二哥,一般都叫“喂”,偶尔连名带姓叫。
曾几何时,他还牙牙学语的时候,似乎还是叫过二哥的,但是篱征司不喜欢他,他能感觉到,久而久之,二哥就叫不出口了。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来就不亲。
“二哥!”篱征乾箭步来到,等他看见篱征司好端端站着,一点都不像是重病的样子,先是松了一大口气,再就是疑惑,最后变成恼羞成怒:“你骗我?!”
亏他那么担心,居然是一场骗局?!
“骗你什么?”篱征司不明所以,因为待在这肮脏臭气的监牢,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到篱征乾,心情就更差了。
“你!”篱征乾怒指着篱征司,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的篱乐哈哈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脾气,一张脸憋得涨红。
他滑稽的样子取悦了篱征司,好整以暇抱起手臂:“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篱征司看见篱征东和篱乐都来了,篱乐手里好像还拿着圣旨,看起来气氛愉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他不慌不忙,专注嘲笑篱征乾。
篱征乾咬牙切齿:“我以为你快要嗝屁了,来送你最后一程。”
篱征司马上懂了,“小弟弟这么关心哥哥啊?以为哥哥要死了哭鼻子了?”
这臭小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从前他是不喜欢这个姨娘生的弟弟,但是后来篱乐的出现,让他渐渐觉得,篱征乾也不是那么讨人厌,至少没他娘讨厌。
“你做什么梦呢?谁会因为你哭鼻子?!”篱征乾气得跳脚。
“谁哭着喊着二哥跑过来了?真丢脸。”
“篱征司!”
“好了,司弟,阿乾刚才真的很担心你,你就不要捉弄他了。”篱征东过来打圆场。
篱征司摊手,“我没有捉弄他,我不是说了事实?”
篱征乾冷哼,他以后死都不会关心篱征司!
“咳咳,我可以宣读圣旨了吗?”篱乐看够了别扭的兄弟戏码了,开始刷点存在感。
“宣吧。”篱征司敛起神色。
虽然圣旨的意思他多少已经知道了。
篱乐打开圣旨宣读,所有人恭听。
篱征司听完,恍惚了一下才谢主隆恩,他接过圣旨,手心里的重量压得他似乎有些透不过气。
忽然,他有些疲惫了。
高处不胜寒,他终于深刻体会到。
狱卒早就把牢门打开,篱征司发着楞,没有走出来,篱征乾就嘲弄他:“怎么,舍不得大牢?别出来了,继续在里面待着呗。”
“你爱待着你待。”篱征司拍了拍衣袖的灰尘,躬身出来。
篱征东笑道:“等一下就准备个火盆。”
“我自己就是干这行的,还需要火盆?”篱征司无语。
篱乐:“二哥,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告老还乡吧?”
篱征乾喷了:“什么鬼,他才几岁就告老还乡了?要不要这么脆弱?”
“闭嘴,别吵吵。”
这么一闹,篱征司心里的阴霾倒是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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