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按照地址前行，城市里太脏太乱，他有点舍不得开那辆小汽车，便把粉色小摩托掏出来用了。
他带着啸骑车走，途中遇到的怪物，都没有攻击他们。
夜幕降临，街道变得更加阴森。不时有怪物的吼声从黑暗的角落传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偶尔一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从阴影中蹿出，低吼着进行捕食活动。
崔成也挺无语的，很多怪物抓猎物的时候会吼，它们吼完猎物又不怕、又不停，反而逃跑得更快了，所以吼叫的作用是什么？他不明白。
而且这些怪物还是单独行动，没有和同伙交流的必要。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腥味，店铺招牌在风中吱吱作响，曾经的繁荣只剩一片破败。
崔成按地址找到位置，不是居民小区，是一家门面店。
他看着美甲店的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
只是店内早就没人了，而且没有幸存者搜索美甲店，里面维持着灾前的样子。
崔成开门走进去，在老板的柜台上，看到了一个相框，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两名女性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就是啸，抱着他的女人看着年纪稍长，应该是他妈妈，另一个年轻些，牵着他小手的女人，应该就是他说的姨姨。
美甲店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血迹、没有被破坏过。
小男孩只知道这个地址，不知道姨姨的家庭住址。
不过崔成没抱希望，这里没人、家里也未必有人。
崔成把相框里的照片取出来，塞进小男孩的书包。
小男孩没有拒绝，还摸了摸照片中妈妈的脸，似乎很有感情。
崔成心中一动，他觉得啸对人类还是有感情的，或者说，是没有泯灭属于人类的感情。
他带着啸离开美甲店，一路走来，他始终怀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怪物没有攻击他。
怪物似乎只对怪物感兴趣，难道不爱吃人了？
崔成来到街上，夜晚穿行在街道间的怪物有很多，它们都从他身边蹿过去，没搭理他。
有警惕观察的，有靠近试探的，就是没有真正发起攻击的。
他走向城市更中心的区域，来到二环附近，果然是越往市中心走，怪物越多。
崔成忽然在一栋大楼顶上，看到闪烁的红蓝灯光。
白天他没发现有这个种灯闪烁，大楼很高，所以即使隔着很远也能看见。
怪物对这灯光没有反应，崔成却被它吸引，朝着大楼走去。
沿途的怪物都在忙着抓各自的猎物，有只怪物甚至想到乌云抓走。
怪物扑向崔成，却从他肩膀处擦肩而过，嘴巴伸出来，目标是叼走他肩膀上的乌云。
但啸在崔成身后，电动车的后座上坐着，怪物从他头顶越过，他身上突然长出影子，把怪物给抱住吞了。
都没用崔成拿斧子砍，吞完怪物啸舔舔嘴角，平时看诡异得很，现在崔成觉得他无比可爱。
崔成总结：“它们是拿你当怪物了。”
乌云从他肩膀，跳到他头顶，蹲在他头顶说：“看的真准。”
乌云披上防弹红斗篷，一人一统一变异小孩儿来到大楼下方，大楼的正门被封死，往上数七层以下的玻璃全碎了。
这是一栋25层的电梯房，乌云从一楼破个窟窿的玻璃墙走进去，玻璃上的窟窿能容两人并行，当时撞破墙壁的东西应该是怪物。
崔成看看大厅的电梯，毫不意外没有电，他只能爬楼梯。
他想着顶层或许有幸存者，所以愿意费这个时间和体力上去查看一下。
他中间休息了三回，爬上25层，其实在23层开始，他就发现了生活的痕迹。
只是23、24层没人，他上到25层，也没有人，又来到大楼天台。
天台门果然没锁，可以轻易打开，那只红蓝灯在天台边闪烁着。
天台原本种着植物，已经腐烂了，乌云认出这些植物是蔬菜，番茄、黄瓜一类的。
天台没有雨棚，这些菜就暴露在毒雨下。
崔成返回25层，有一扇敞开的房门，他走进去，屋子里落着灰。
屋中没有食物，收拾得整齐，他又下到24层和23层，每层都有一间屋子敞着门。
同样没有食物和水，崔成估摸着，这里是灾变初期时的避难所，后来可能因为食物问题，这里的幸存者不得不转移了。
崔成用拿来爪打开其他几户的大门，里面也没有食物和水，没有多余的物资。
连续两个避难所都是这副样子，让崔成有些泄气。
他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空空的避难所，还是让他感到挫败。
“也许真的没有活人了。”他感叹。
“别放弃，人类的身体虽然脆弱，但生命力顽强。”乌云安慰他。
“叔叔在找人？”啸一直跟着他，而且崔成不知是不是幻觉，他觉得啸好像长高了一点。
“嗯，在找活着的人。”崔成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和他说话便没像哄孩子似的。
“我知道。”啸说，“我知道哪有。”
“你知道？在哪？”崔成惊喜。
“跟我来。”啸迈着短腿，转身就走。
他们回到大楼底下，啸坐在电动车后座，给崔成指方向。
他不知道具体街区的名称，是凭着陶思明的记忆寻找。
陶思明的妈妈曾在坐公交的时候，给他指过一个地方，说那里是地下防\/空\/洞的入口，是紧张避难所。
啸拥有陶思明的记忆，他领着崔成来到这个地方，入口像是地下车库或商场的入口，旁边确实有牌子，立在入口不远处，上面写着紧张避难所。
崔成下车，走到入口处，看到入口的卷帘门关着。
他走下去，想拉开眷恋门，门关着，兴许人还有活的，可银行的经历又告诉他，未必是这么回事。
他怀着一点期待把门打开，下面还有台阶，走向地下更深处。
鉴于有怪物想吃乌云，崔成没再让它打头阵，怕它被怪物吞了。
防弹衣防弹，但不防吞，乌云对此表示，它没那么好抓，它可是狡猾灵巧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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