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宁国安哆哆嗦嗦的指着他。
宁知屿歪头思考着,“我是人还是鬼?父亲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是啊。
宁国安想,他的小儿子确实已经死了,他和老婆在手机上得知儿子拿了竞赛的金牌,q大已经握在手中,下班急急忙忙赶回家。
然而一开门面对的是刺鼻难闻的气味,和巨大的爆炸声。
他疼痛难忍的躺在医院病床上,脸上灼伤的伤口像岩浆浇在上面一般,他痛苦的哀嚎着。
医生沉痛着说他的小儿子宁知屿已经死了,火焰烧的尸体都成灰了。
宁国安知道,宁知屿肯定是故意的,这个养不熟的小崽子从小就只听大儿子的话,大儿子死后,小崽子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知道,宁知屿就是头疯狼,只要让他抓住机会,一定会狠狠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所以他一点也不伤心,对宁国安来说,那个狼崽子不过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工具而已,若是他成才自己脸上也有面,他并不觉得他们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错。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供他吃供他穿,宁国安小的时候哪有这种待遇,那个狼崽子应该感激他!
而且,因为那件事,他们花光了手里的积蓄才保住命,像丧家犬一样来到这个破屋子里。
“你是鬼?你是鬼!”宁国安哆哆嗦嗦的,四下看了看,抄起地上的空酒瓶壮着胆子,“我不怕你,你是鬼又怎样?你活着的时候我能打你,死了我照样能打!”
宁知屿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嘴角带着微笑,似在嘲讽。
宁国安被他这种看垃圾的眼神刺到了,涨红着脸挥舞手中的酒瓶朝他砸过去。
酒瓶霎时从宁知屿的身体穿透而过,狠狠落在地板上,碎裂的玻璃迸溅一地。
宁知屿抬手狠狠摁住所谓父亲的脑袋,直接砸在了门板上,力度之大恨不得把手中的脑袋捏碎。
宁国安这时才感觉到害怕,他的腿直打软,身体里残存的酒精瞬间挥发干净,“儿...儿子,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杀父是要遭天谴的,虐待你的都是你妈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父亲?”宁知屿冷笑,“你也配父亲这个称号?”
宁国安痛哭流涕,“我不配当父亲,我是猪我是狗,儿子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说话见,裤子裤子濡湿大片,宁知屿嫌弃的把人甩在一边。
“鬼叫什么?开个门半天没动静,是不是来催电费的,让他赶紧滚蛋,说了下次交,还来催!”
崔兰正在厨房刷碗,那个该死的男人只知道吃,碗放在桌子上三天也不收,还有小路那个崽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等回来有他好看!
“你听到没……”崔兰的声音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门口那个人影让她如坠冰窟,她的废物老公正蜷缩在地上痛哭,身下还有一摊不明液体。
宁知屿循声望去,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下午好,母亲。”
崔兰一个脚软重重跌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看,他的脚下并没有影子,骇的牙齿直打颤,“鬼,鬼,鬼啊!”
不大的屋子乱糟糟的放着杂物,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扔着,桌子上还有没扔掉的垃圾果皮,崔兰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件又宽又胖的大裙子,头发也汗湿着贴在脸上,半边脸的疤痕清晰可见。
宁知屿好奇的打量着她,他的母亲在他印象中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永远都是化着得体的妆容。
像这样狼狈的模样,甚是少见,大概只在哥哥去世的时候见过。
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曾经他是那么像报复这两个人,可真正见到了人,宁知屿却提不起兴趣。
宁国安哀嚎着,像丧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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