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手腕的手更紧了一些。
孟筂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执拗的要挣开他的手。好不容易挣脱来,她摇摇晃晃的就往路边走去。
沈子业下班后想过来喝一杯放松一下,没有想到还会在这儿遇见她。他以为,她不会来这儿的。
他将手中的钥匙丢给服务生,让人去将他的车开过来,沉默的跟在孟筂身后。她像是很难受,短短的距离也好会儿才走了过去。
胃里像是要灼烧起来似的,她扶着路边的路灯刚站定,一瓶拧开的水就递到了她的面前。只是她没有接的打算,闭眼靠着没有动。
她不肯接水,沈子业收了回来。服务生已经将他的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上,朝着他微微的躬身后便又去忙去了。留下两人就那么站着。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孟筂还勉力保持着清醒,缓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睛来,往路边去拦车。
“你觉得你这样子能自己坐车吗?”沈子业淡淡的开了口,不顾孟筂的抗拒,拉着她直接塞进了车里,说道:“你应该不想我通知你父亲过来。”
果然,他说出这句话后孟筂像是泄气的皮球似的不再挣扎,任由着他给她系上安全带。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明知道她多半不会回答,他还是开口问道。
孟筂果然没有回答,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时,她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哑,冷淡的说道:“沈总好像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
沈子业侧头扫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问道:“你是想激怒我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人。”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即便是你真激怒了我,我也不可能会让你下车。”
他直接就揭穿了孟筂的那点儿心思。
果然,她抿了抿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车子平稳的驶着,车中安静极了,谁也没有说话。沈子业还不知道她已经搬了家,车子停下来,孟筂才发现他送她回老宅这边了。
她喝得那么的醉醺醺的,虽是并不愿意过来,但比起和沈子业呆在一起,她更愿意在这儿。于是低头去解安全带。
而就在这会儿的时间,沈子业已经上前摁了门铃。
她的安全带久久的解不开,沈子业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伸手将她从车里扶了出来。
这时候陈阿姨还没睡,听到门铃声响,出来看见喝得醉醺醺的孟筂和沈子业吓了一大跳,赶紧的上前扶住了她。
沈子业并没有留下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语气淡淡的让陈阿姨给孟筂煮一碗醒酒汤,便开着车走了。
陈阿姨还没见过孟筂喝成这样儿过,边搀扶着她往里走边心疼的问她怎么喝那么多酒。
孟筂还勉力保持着清醒,勉强的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让她别告诉她爸爸。
陈阿姨点头,将她扶上楼去放在床上,下楼去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上来,又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在床上躺下来,孟筂强撑着的那点儿理智消散,蜷缩起身体来闭上了眼睛。只是她这一夜并不安稳,做了许多的梦,梦到她和沈延習小时候的种种。不知道画面怎么回到了今天中午,齐悦那张脸在梦中时那么狰狞,她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大概是怕她半夜醒来,床头的灯是打开的,散发着幽幽的光。孟筂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老宅,她闭上眼睛在床头靠了一会,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很难受,她下了床,往浴室去洗了澡,这才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一直都睡得不太好,头疼欲裂,想爬起来去找药吃,却又不愿意动,就那么迷迷糊糊的到天明,陈阿姨上来看她,给她找了药,她吃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头虽是不再疼了,却仍是昏昏沉沉的。今儿还得上班,她匆匆的下楼去,陈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见着她就让她先去吃早餐,不然昨晚喝那么多酒胃会受不了的。
她熬了养胃的小米粥,见孟筂狼吞虎咽的吃着直让她慢一点儿,说昨晚她出去散步时看见沈延習回来了,让她如果赶不及就让他送她去上班。
要是在平常,孟筂肯定会应下来。但今天却没有,说他忙,她自己会过去,时间还来得及。
她今天有些怪怪的,但哪儿怪陈阿姨却说不上来,只叮嘱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你一女孩子不安全。而且你现在的身体本就不能喝酒,医生说的话还是要听的。”
幸而昨天送她回来的事沈子业,要是遇见坏人那可怎么办?
孟筂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怕陈阿姨会将这事儿告诉她爸爸,撒谎说昨儿有同事过生日,以后不会了。
陈阿姨这才满意,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个周末回来吃饭吧,你看你又瘦了,要好好补补了。不然抵抗力会变差的。”她说完不等孟筂说话,又说道:“叫上阿習一起,他上次说想吃我做的红烧鱼了,我早点儿去菜市场买鱼,得鱼新鲜做出来才好吃。”
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孟筂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延習,下意识的就拒绝,说道:“我周末估计得加班,下次吧。”
陈阿姨有些失望,还要说点儿什么,但孟筂已匆匆的喝完了最后一口小米粥,说道:“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她逃似的离开,到门口时往沈延習家的方向看了看,心里各种滋味杂陈着,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往外边儿去打车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延習,索性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将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但该来的总会来,这天晚上她回到家,竟然见沈延習拎了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见着她回来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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