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姨娘先买了个披风,还是用金线缝的,可花了足足一百两银钱呢!”
一件披风竟花了一百两银!
陆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可买都买了,他总不好叫人退回去。
只得阴沉着脸,强自压下火气。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夏虞不在这里。
“夏虞人呢?”
云禾老老实实的答:“还睡着呢,将军你也是知道的,她每天早上不睡到巳时,是绝不肯起身的。”
.....
见得陆渝站在原地,面上一股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直安静用膳的陆老夫人这才缓慢开了口:
“回都回来了,先吃完早膳再去歇息吧。”
她神色淡淡的,不见为陆渝伤势的担心,也看不见眼前的不耐。
毕竟这个家,早就快垮了。
陆渝抬眼一扫,见得桌上的膳食不过是清粥两碗,并上几碟小菜而已。
他不由得便没了食欲:“不了,我回屋睡会儿。”
陆渝一转身,却见得庆儿窝在榻上,手捧着一本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身旁的侍女则见缝插针的喂进去一口饭。
听得他回来的响动,庆儿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专心致志看着小人书,更别说请安行礼了。
他蹙起眉,问:“庆儿生病了么?为何在榻上用膳?”
“说什么呢。”陆老夫人不高兴了,重重瞪他一眼:“好好的,哪有咒自己孩子生病的,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陆渝无言,只好说道:“既然没病,为何要人服侍着吃饭?”
陆老夫人懒得再搭理陆渝了,于是云禾只好接话道:“是庆儿嫌天冷,不肯起身,于是婆母便吩咐了人喂庆儿用膳。”
“胡闹!”
陆渝终于忍不住了:“孩子怎能这样娇惯!庆儿他都这么大了,不能再事事由着他!不然惯得他好吃懒做,以后如何挑起将军府的担子?”
平心而论,陆渝这话并没错。
可陆老夫人却是冷哼一声,说道:“将军府被你折腾成这样,还有什么担子要挑的?”
陆渝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陆老夫人却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泠然说道:
“如今咱们将军府就庆儿这么一根独苗苗,以后别说是男丁,就连丫头都不会再有了。就算多纵着些庆儿也是应当的,你若觉得不该,那你便再同你的妻妾们生下几个孩子来,我保准不会惯着庆儿。”
一席话,说得陆渝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眼前景象,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与厌倦。
要是莞齐能回来就好了....
罢了,他还是回屋睡觉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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