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猛地抬眸。
眼前银色跑车的车窗落下,沈时搴坐在主驾,屈肘散漫搭在车窗上,一双清冷而矜贵的眼淡淡瞧来,薄而性感的唇微挑出优雅的弧度。
“大晚上在这儿做什么?”
祝肴一时没回过神来。
只觉得怎么这么巧。
“啧,眼眶又是红的?”沈时搴小声轻嘲了句,下车,走到怔愣中的祝肴身前,递来一瓶水,“补点水,别哭成木乃伊了。”
“谢谢。”祝肴声音很轻,糯糯的。
她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要不是沈时搴递来这瓶水,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又冷又渴。
她接过来,想拧开喝,拧了一次,却没拧开。
咬着唇,心里不知哪里憋着气,一次比一次拧得更急,更用力。
连水都拧不开。
她就是这么没用。
就像她只能被宁泱泱压着,用权用钱,用霍宵的疼爱。
总之她无法对抗,只能被迫承受。
惹不起,总可以逃吧。
可她连逃也逃不掉。
“别拧了……”沈时搴又将水拿回,修长手指轻轻一旋,轻而易举打开,再递了过去:
“我不是在吗,非得自己较劲儿拧?”
祝肴没接。
她像是在思索什么,一双圆润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眼眶逐渐变红,泪水蓄满,柔润欲滴。
沈时搴看得心尖直跳,将手里的水朝前递了递,收了刚才散漫的语气,认真说:“刚才不是还挺急着想喝?接着,喝了我送你回学校……”
“沈先生,”祝肴咬了咬唇,做了极大的决心,带着哭腔糯糯道,“你能再帮我一次吗,作为交换,我……我现在可以再陪你一次……”
沈时搴神经一跳,“我不是jing……”虫上脑的人。
后半句话没说完,祝肴抖着手,已经拉住沈时搴的皮带。
沈时搴低头瞧向那只柔软的小手,眼底颤了颤。
两晚销魂的身体记忆被唤醒。
祝肴被明天出国逃离一切的决心推动着,胸前呼吸起伏过速,手抖得不行,拉不开皮带,还佯装镇定问,“不是jing什么……”
“我不是经得起考验的人。”沈时搴咬了咬后槽牙。
祝肴耳朵刹那红了一片。
此时羞耻与害怕的情绪让她脑子一片浆糊,只剩本能的意识:沈时搴有能力帮她。
“车里我可施展不开,”沈时搴一把握住祝肴纤细的手腕,止住她动作,将她腾空抱起放进副驾。
“随我回霍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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