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完,你还是要过去,我不拦着你。”
姜沣紧绷着脸庞,缓缓点了点头。
宣远侯回头,远远看了人群一眼,声音低沉道:
“人是最不懂感恩、最容易遗忘恩情的东西,当人们在某一时刻怀念起某些人时,并不是真的认为那个人有多么好,而是现在的人们需要这样一个念想,只要不需要了,很快就会抛弃。”
“你或许以为姜缈现在的光芒能带给我们宣远侯府荣耀和好处,但那都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就会被人们遗忘,被皇家遗忘。”
“而婳儿不一样,她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最次也是太子侧妃,这一点你不用质疑,为父有九成九的把握。”
“你的前程算是尽了,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就是等婳儿成为太子妃,她,才是我们宣远侯府往后的依靠。”
“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应该了解婳儿,她其实心里非常介意姜缈占据了她十几年的身份和人生,如果她回京后得知我们背着她怀念姜缈,她会恨我们的。”
“该怎么选,你自己想清楚。”
说完,宣远侯转身就走,真的将选择权交给了姜沣自己。
姜沣对姜缈满腔的怀念和悔恨的念头,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灭,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想起同窗嘲笑的目光、先生失望的眼神、苏玥儿同情的泪水,手指渐渐捏成了拳。
不,他的前程不会消失在这些人的眼光中,他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崛起的!
姜沣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侧过头深深看了人群一眼,在心里默默说:姜缈,就此别过吧。
随即,转身朝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目光坚定地大步离去。
这一切无人注意,人们还在跟随姜缈的节奏打拍子。
灯草唱得撕心裂肺,目光幽怨地看着自家小姐,她已经唱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小姐以往那么懒的一个人,咋做了鬼就不知疲惫了呢?
终于,有人仿佛一道光,照亮了灯草黑暗的现状。
陆丹彤扒开人群挤到最前方,红着眼眶看向姜缈,大声质问道:“曾姑奶,您答应过我,要为我撑腰的,您怎么能骗我?”
姜缈顿时停下打节拍的手脚,双手抬起往下压了压,百姓们也安静下来。
“啧,我只说要占你酒楼的份子,啥时候说了要给你撑腰的,你这孩子咋还学会讹人了呢?”姜缈皱着小眉头惆怅道。
陆丹彤倔强道:“一样的意思,您说话不算话。”
姜缈眨了眨眼,扫了周围一圈,“嘿,我死了一样能保佑你,我分子书带来了吗?”
陆丹彤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摸出一张文书,双手捧起递给姜缈。
姜缈垂眸快速浏览了一遍,对分子的分量很满意,就是有些字迹被水渍打湿了,有点模糊。
遂抬眸看向陆丹彤:“你哭就哭,为啥要对着这么值钱的东西流猫尿?”
陆丹彤撅着嘴,瘪嘴道:“您再不回来,我就给您烧去了。”
姜缈立刻把文书宝贝地放进包包里,“同城自提,就不用浪费快递费了。”
随后缓缓扫视一圈,笑眯眯地朝百姓们说道:
“乡亲们,打个商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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