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秋悲歌坐在暖玉床声,眼睛盯着窦炀。漆黑的眸子格外深邃迷离,让窦炀看不懂他的心思。
“留在此处,寅时唤我。”秋悲歌似乎并没有要责怪他,反而让他叫起床。这个魔头果然已经肆意妄为了!
窦炀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看着秋悲歌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真是搞笑,只睡一个时辰,还遇到失眠?
“你……过来。”半晌,窦炀听到纱帐中秋悲歌带着鼻音的声音。
秋悲歌怎么还哭上了?他这个冤种还没哭过,他哭什么!因为听到自己说他那个冤种孩子?像秋悲歌这样有身份有容貌的人缺孩子?
他应该缺的!哪个冤种能看上这个魔头?还愿意给他生孩子?除非这个冤种是个疯子!
窦炀弯着身体谨慎的走到床边,手腕被这魔头擒了个正着。这魔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绳子,就把他的手系在床头。秋悲歌背对着他,他们两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窦炀挣扎了一会儿,望着手腕上的绳子卸了气。这绳子他熟悉的很,还是他给秋悲歌的……
他之前有一段时间跟秋悲歌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好到可以在私下直呼其名;好到自己穿过的裤子,秋悲歌可以表现的毫不嫌弃的继续穿……那段时间,他都觉得他和秋悲歌的关系似乎超过了普通朋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不过,现在想来……每次说话的都是他,秋悲歌只是静静的听着。知己知彼,然后出其不意,灭他满门!
“秋凛啊秋凛,我窦炀一生精明,却折在了你身上!”窦炀心中五味杂陈,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窦炀倚在床上,听着秋悲歌那沉稳的呼吸声。这魔头好生狂妄,仇人就在跟前,他竟然睡熟了!当真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窦炀不动声色的拉开纱帐,看清了秋悲歌的脸。他的呼吸虽沉,却睡得并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怀里紧紧护着一床小被子。
小被子原来应该是白色的,但被血迹染了大半,为染血的地方已经微微泛黄。
能让秋悲歌这般珍重的东西不多,连沾了血小被子都舍不得扔……这到底是秋悲歌和谁的孩子?又是怎么夭折的呢?最重要的问题,他的伴侣现在在哪里呢?
估计也死了!突然,窦炀觉得最重要的问题似乎没那么重要了,大抵是秋悲歌为了权利,骗取了少女的信任,然后杀人灭口,孩子估计也是他自己亲手杀死的。因为心中有悔,所以才对孩子的小被子这么珍重。
惺惺作态,到底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大人,该祭天了!大人!”
门外的侍卫胆怯的朝里面喊。窦炀突然意识到,如今已经是寅时末了……寅时末也是寅时,秋悲歌不该怪罪他的!
不过,秋悲歌似乎并没有要醒了的样子,只是抓着小被子的手更紧了。
入梦之术,窦炀自然是会的。但在秋悲歌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入梦,一是非君子所为,再者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于是,他用了最伤人的法子。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