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筋暴起。窦炀听他方才的声音,怕是后牙都气肿,说话都不利索了。
罗勇义牙不好是很久的事了。听说是儿时贪甜,糖果吃多了才总是牙疼。当年窦家还在的时候,罗勇义每逢牙疼就跑到窦府找窦炀他爹喝酒。因为喝过酒后,牙就不疼了。
窦炀问:“罗叔,喝酒吗?”
罗勇义闻言呆了呆,随后摇了摇头说:“早就不喝了。”
窦炀又问:“牙疼了也不喝?”
罗勇义点了点头,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少见的笑了起来:“不喝了。当年在战场少了只手都忍过去,牙疼算什么?”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落寞的。
窦炀愣了愣,低头去查看,果然右袖子的下半截,小臂处是空荡荡的。
窦炀寻思几年的战争极少,唯有自家灭族的第二年,匈奴来犯。听说,皇帝派遣的大将有两位,其中就有罗勇义。这半条胳膊大概就是那是被砍下来的。
窦炀道:“罗叔,我有点儿困了。”
罗勇义谈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许久不再听到窦炀的声音,罗勇义回头看了看他的脸,确定他睡着后,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罗勇义小声的在嘴里絮絮叨叨着:“臭小子还跟以前一样,只要爬我肩上就得睡。”
窦炀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年轻的罗勇义拿着一根树枝敲了敲窦炀的腿,严厉的说:“马步站稳!今天没吃饱吗?怎么站都站不稳?”
那时的窦炀只有五六岁,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其他的一概不知。直到罗勇义来了,偏说他是天生练武功的根子。
窦炀苦着脸,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罗叔,我累了。”
罗勇义问:“这才多久就累了?”
这时,窦炀他爹便穿着一件质朴的衣服,怀里抱着一坛酒水走进来。窦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对着他爹大叫:“爹!我累了!罗叔不让我休息!”
窦准却也不理会他,只顾着对罗勇义说话:“罗兄,你不用管他。这是我自己酿的酒,不如一起去尝一尝?”
罗勇义高兴的拍手叫好:“那感情好啊!”
显眼包窦炀顿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立即躺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他打滚儿,他爹就打他,然后他就又哭又闹。最后,他爹就没办法了。
罗勇义为了早点儿喝上酒,不得已就把小窦炀扛到肩上,带着他在院子里又跑又跳。窦炀高兴了就不哭了,很快就犯了困,于是爬在罗勇义的肩上就睡着了。
窦炀醒来时,顿时觉得恍如隔世。他如今二十又五岁,仔细算一算,竟也有二十个年头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他是熟悉的。将军府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是从前的模样,摆设陈列一点都没变。
此时,罗勇义已经穿好了他面圣所穿的战袍,又递给窦炀一身衣裳,说道:“我的祖宗哎,你可是睡了个好觉。赶紧起来,随我面见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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