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压了下去,犹如蒙了一层寒霜。
“这是什么意思?”不审他?又是要唱哪出?
领路的衙役却垂下眉眼,“大人只吩咐将你带去后院凉亭,其余的事情与我等无关。”
白凤鸣面色难看。
凉亭内,沈如卓一身便装,穿的正是陆建宁送给他的那件。不得不说,这件袍子十分舒适。
县令大人本就玉树临风,年轻俊雅,如今不摆官架子,也不穿官服,一眼望去真有如姣姣玉树,贵气无边。
“白公子来了,坐吧。”沈如卓面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
白凤鸣盯着沈如卓,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把他的线人拷打了半死,该逼问的也都已经逼问出来了,本想把这个线人活埋给予这个不知好歹的县令最后一击,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出了那种“意外”。
白凤鸣自然也已经调查出来了,昨日看管大夫人的家丁突然被人迷晕,大夫人的镣铐也被人破坏,于是才跑了出来。根本不是什么意外,纯是人为。
陆建宁,沈如卓,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
白凤鸣慢慢走上凉亭,亭子的石桌上还摆着炉子,炉子上面烹制着一壶清茶。还能闻到茶香。
“这茶叶是我从京城带来的,虽然不见得有白公子府上的名贵,但也可以一尝。”沈如卓拎起了茶壶,亲自给白凤鸣斟了一杯,“白公子请。”
白凤鸣没有动茶杯:“县令大人这是作什么,有话请直说便是。何必搞这套?”
京城?是想暗示他有背景和靠山吗,多大的靠山到了北三县也不好使。
沈如卓自顾自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本县确实有话与白公子说,不过白公子连一盏茶也不肯喝吗?看来本县对白公子确实没什么面子。”
白凤鸣的眼神阴郁冰冷,从一开始沈如卓就没有想与白家交好,既然如此,白凤鸣也没那个必要跟他虚与委蛇。
“县令大人若想问昨日棺材中的那人,他是我白家一个吃里爬外的贱奴,我把他关在水牢里用了一夜的刑,最后他招出背后那个指使他的人,还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一命。”
白凤鸣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狰狞之笑。
“这等背主的贱奴本就死有余辜,我好心放了他一命,想不到他竟然爬进了我祖父的棺材里,简直是贱骨头。”
沈如卓捏着杯子的手早就紧握,杯沿的锋利让他保持清醒。
他慢慢放下了杯子,似笑非笑看着白凤鸣:“我今日找白公子来,是要说另一件事。不过白公子方才说的话,实在也让本县开了眼。”
白凤鸣挑了挑眉:“哦?”他不相信没有刺激到这个狗县令。
“被白公子酷刑拷问了一夜,竟然还能有力气爬到白老爷的棺材中,亲手把沉重的棺材盖子盖上,还没有任何旁人发现,棺材外侧也没有留下血迹,此人实在是神乎奇迹。”
沈如卓面色淡淡地熄灭了炉火,把茶放到了一侧。“既然白公子不想喝茶,那我们就来聊聊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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