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甲士皆在辕门外,即便冲进来亦是蚍蜉撼树。
柴武复杂的思绪直接映照在脸上便是阴晴不定,不过亦是眨眼间的功夫,原本阴晴不定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容。
只听柴武道,“柴武一路南下攻城略地至此,当真是疲劳之极,武安侯营寨甲士林立,勇将如云,铜墙铁壁自是安全之极,在此柴武可享无忧之眠矣。”
言毕呵呵直笑。
刘季见柴武临危不乱,虽神情微变,然谈笑自若,暗叹不愧是一员勇将,笑道,“柴将军,有请。”
刘季伸手示意柴武进帐。
此时柴武处在帐幕外,前后皆有战将,他未再犹豫大步走进军帐内。
刘季进帐直接走到长案前落座,示意柴武坐其对面。
柴武犹豫一下,未上前,恐有不测。
刘季笑道,“将军无虑,请。”
刘季同时命左右上酒酒,柴武这才缓缓走至案前坐下。
刘季亲自为柴武倒满一爵,自己举起爵道,“将军,饮下此酒,吾二人只管运筹帷幄,千里之外之事有诸将去做即刻。”
柴武不善言辞,但亦是位铮铮汉子,本想刘季会轻蔑于他,对其颐指气使,他定会找准机会向刘季发难,宁可同归于尽,不愿受此大辱。
可此刻见刘季始终以礼相待,柴武不知如何发作,更没有发作的契机。
刘季举着爵,手在半空一直等着柴武,满脸是和蔼可亲的笑容,柴武甚至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位武安侯并不是来夺其兵,不过是欲与自己共谋大事之人。
理智告诉柴武,眼前此人很危险,笑里藏刀,范增所虑并非言虚,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确是个危险人物。
此时刘季心中苦闷,“吾刘季不过是想与天下豪杰共谋大事,各取所需,为何范增总欲将吾刘季扼杀在萌芽之中,此将倒是为人才,可惜对吾敌意太浓。”
这个时候刘季想起彭越,同样是草莽之身却胸怀大不相同。
柴武看着刘季停在半空的手,心中能想象到周围有无数的目光要将自己洞穿,他回过神立刻笑盈盈的举起爵,“武安侯礼贤下士,柴武敬佩,岂能让武安侯为柴武倒酒。”
言毕,他一口饮尽,便拿起酒樽欲为刘季倒酒。
刘季饮毕,将爵递给柴武,倒是欣然接受柴武之言。
刘季转头对樊哙、奚涓道,“樊哙、奚涓。”
樊哙、奚涓出列领命。
刘季道,“汝二人代吾与柴将军至其大营内调兵遣将,务必请至此一同操练。”
樊哙、奚涓领命道,“诺。”
言毕,柴武心中咯噔一下,心跳加速,他万没想到刘季会来一招釜底抽薪,四千兵马中若中下级武职亦被招来,诸如骑长、校等将,那他柴武之军将彻底瓦解,群龙无首。
柴武心中叫苦,然无可奈何,只得饮闷酒,笑脸道,“能与武安侯麾下战将一同操练,学习行军之事,兵法韬略,那是柴武之兵将福气。”
这个时候柴武已经知晓他的这四千余人马将并入刘季军,那么他这个将领是否还有用当真是福祸难料,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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