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对如此便下一城略感意外,望向诸军吏,“诸公以为如何?”
萧何、刘交主张受降,“秦将来降,当受之,免其做殊死搏斗。”
对于文吏之言,刘季此时多少有些顾虑,便转向武将一列,询问灌婴,“灌将军之见若何?”
灌婴作为武将,作为后起之秀,为人比较恭谨,“沛公,末将为一介武夫,上阵杀敌,如何破敌末将有几把刷子,对于政事则不通。”
刘季笑道,“灌将军过谦。”
言至此,刘季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一个老滑头,不再勉强,开口道,“将战洛阳,避免腹背受敌,缑氏、轘辕不容有失……”
言语之中刘季见郦食其几次欲言又止,但想到上次颍阳受降之事,刘季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张良身上,“子房,此事如何,望子房告知。”
张良没有急着回答刘季,开口道,“容良细知一二……”
转身看向斥候,“可知城中情况如何?”
斥候道,“城中迫于楚韩军威,接连叛变,轘辕县丞杀令,县尉又杀县丞以降。”
言毕,张良若有所思,对刘季道,“沛公,以利降之常以利而变,既欲攻洛阳,何不招其军为攻城先锋,以试其城。”
张良言毕,刘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周勃立刻反对道,“沛公此计欠妥。”
刘季感到意外,笑道,“有何不妥?”
刘季在言语中以手势示意左右将酒樽、爵等撤离,换成热气腾腾的暖茶,命左右在诸军吏前面每人一碗。
春季清晨依旧有一股清冷之气,一碗热茶水下肚瞬间暖洋洋,仿佛人的思维亦变快。
周勃饮下一碗茶水,道,“若为假降,临阵倒戈,岂不危矣。”
周勃之言立刻引起诸战将的频频点头,尤其是吕泽斩下的战将,他们最为关切,毕竟上战场的是武将非文吏,若哗变最先倒霉的是他们。
刘季似乎不以为意,用一种静待解释的眼神望着张良。
张良笑道,“洛阳不同,乃三川郡治所之地,其军由全郡养着,金贵,且混杂有关中调派之军,虽为地方郡兵但胜似关中兵,轘辕兵则多为受秦苦之人,与洛阳兵并未有多少亲情,无虑。”
刘季被张良此句话惊讶到,韩军虽为对轘辕久围不攻,并非无为,居然将轘辕了解的如此透彻,不仅轘辕守将就连其兵亦做全面调查。
如此透彻的清醒认知,如果加上他刘季麾下的这些战将,加上刘季的左右逢源,灵活应对,想不成事亦难。
斥候有的是,但如何运用,探查何事何人,何时探查决定着双方的命运,可谓刺探情报在战局中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刘季读书不多,然对孙子兵法的知己知彼倒是有所了解,对知己知彼四字曾一直停留在书简上,在他征战的这些岁月刘季依旧没对此四字有过多大的认知和感触。
今日张良之言,让刘季开始重视知彼的重要性,是人皆有弱点,再坚固之石,亦有小草于狭缝中生存。
刘季赞道,“子房见地独特,知彼之术值得诸将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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