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南阳守不再安卧榻上,起身穿衣,姬妾迷惑,“夫,何去?”
南阳守道,“取吾甲胄,去箭楼。”
姬妾面有犹豫,觉得南阳守太过焦虑,劝慰早些休息,明日再去不迟,南阳守不予理会,径直走出房间,吩咐左右立刻通知诸军吏至兵事堂汇聚,话音未落又改口,直接到箭楼汇聚。
南阳郡监、南阳郡尉的战死让南阳守有些草木皆兵,信心受催,他总感觉宛城的防范还不够严密,没有做到全天无死角。
南阳守穿上甲胄至宛城箭楼时并未有人准时到达,过许久只有一人前来,那便是他的舍人陈恢。
南阳守齮大怒,“诸军吏未曾接到传令乎?”
其舍人陈恢眼神灵动,望向映照在火把下的那张脸,一张年轻却有些沧桑的脸,“派出去的传令吏皆曰被挡在门外,言入亥不见任何人,包括传令吏。”
南阳守齮那叫一个怒而无奈,“岂非造反乎?”
陈恢没有回应,南阳守齮怒气渐消,目光望向城外,此刻城外的吕泽部火把连天,在黑夜之下像无数的萤火虫,虽然小却怕连成一片。
南阳守齮他深知目前这些人的心思,宛城即便守不住这些人亦无死罪,可他不同不是被秦二世所杀便是被城外的楚军所杀。
既然诸南阳守必死,不助反活,为何要助?
身边已无人可商榷,南阳守齮便开口道,“今夜吕泽是否会袭城?”
陈恢的目光先是在城外的楚营停留片刻,见火把逐渐熄灭,唯有几处篝火还在亮,再望向箭楼上的秦军,持长戈、长刀者各个精神抖擞,休息者原地睡卧,略微沉思开口道,“楚今夜无意向攻城,况宛城高池深,兵士精神抖擞,各个为己而战,不必担忧。”
话音落地,南阳守齮之心稍安,火光下其脸上忧色渐消,眼神出现困倦,“但愿如此。”
南阳守齮欲在箭楼上下榻休息,陈恢劝谏,“城有将守,不必在箭楼下榻,如郡守之心难安,不妨移步至酒肆休息,城内距离箭楼较近处有可下榻酒肆,即不缺食饮侍候,床榻又舒服。”
在陈恢的劝谏下这才走下箭楼,于一家二层酒肆下榻,在侍女的沐浴侍候下才勉强入睡。
此觉睡的不是很踏实,一夜醒几次,最后在寅时黎明时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南阳守惊醒。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声音,不多时便有一将在外等候,言有紧急军情回报。
南阳守齮之心咯噔一下,直向下沉,紧急军情,这意味着不妙,他顾不得衣衫不整,披上外衣便来见守将。
齮下到一层后,见来者不止守将一人,还有宛城令等诸军吏,他们各个脸色焦急。
南阳守齮道,“有何军情?”
宛城守将颤颤巍巍,“楚贼围城三匝。”
“围城三匝?楚贼何来如此之多?”
守将摇头不知,各吏皆言一夜之间兵从天降,各个惊叹不已,一个个竟然为贼军赞叹,令南阳守着实窝火。
宛城令亦面如土色,“郡守大人可移步箭楼观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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