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火焚烧。”
焚烧二字陈恢说的极重,令在场的诸人皆浑身一颤,尤其是南阳守齮在夏日竟打一个冷颤。
经过再三思虑,南阳守齮决定放手一赌,亲自乘轺车出城拜见沛公,接受其封赏。
南阳守齮特命陈恢到军中去收取兵符,准备将甲卒交予刘季以示诚意。
陈恢到军中宣读南阳守之意,其守将不从欲引兵抗南阳守,此将大呼,“大秦将士岂能不战而随守降,此乃大秦耻辱……”
耻辱二字未来得及道出,便被副将拔剑斩之,“言多必失。”
陈恢心中无奈一笑,“果然如守所料,有将不从。”
于是乃按照南阳守计策在宣读前便已经知会过南阳守心腹即宛军副将,允诺其为将军,并言可与守一同留守,亦可随沛公西进入关立功而封侯拜相。
裨将果然非常干净利索的一剑将其斩之。
宛城门大开,一辆青铜轺车辚辚隆隆向楚营驶去,与此同时八千秦兵黑压压的从城中开出。
南阳守齮走下轺车,远远的便向刘季施拜见之礼,刘季一如既往的暖人之笑,如日光,如朝霞,无人知晓其笑容背后还在想着什么。
刘季亲自将侯爵印绶交予南阳守齮,“宛城便有劳殷侯留守,待灭秦之后再行追赏。”
南阳守齮捧着手里的印绶,激动的两眼含泪,未曾想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封侯,为秦劳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封侯想都不曾敢想,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侯爵印绶就摆在自己面前,南阳守齮说不心动那是谎言,况且天下战局与秦不利,若再为秦守下去身死族灭,当真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接受印绶后,南阳守请刘季入城安歇,刘季婉言拒绝,“暴秦未灭,不敢停留,待义军入咸阳后,邦请殷侯至咸阳一游。”
面对城外的那八千甲卒,刘季命曹参从中选出五千精兵编入楚军,此时曹参道出心中疑惑,“五千秦兵非小数,若是叛乱则难以控制。”
曹参之言颇有道理,令刘季开始犹豫起来,便询问张良,张良微微一笑,“不必担忧,郡县之兵与秦廷关中军、戍边军不同,非秦主力,况皆乃楚人,并非真心为秦,沛公举仁义之师伐无道之秦,无须振臂一呼南阳之卒当揭竿而从。”
刘交点头赞成,兵补充道,“助收丰之砀兵六千,刘兄,忘乎?”
二人之言立刻将刘季心中疑云吹散,刘季喜上眉梢,“憎秦者非独丰沛子弟,当多多扩充,但切记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愿随者同行,无意者留守宛城即可。”
曹参听闻三人之言,心中疑云亦是荡然无存,“诺!”
曹参至甲卒面前,慷慨道,“暴秦无道,天下苦秦久矣,有愿随沛公西征咸阳者,战右列,愿留守抗秦者战左列。”
话音落地,八千甲卒立刻陷入纷乱,人声鼎沸,议论纷纷,慢慢的人头开始攒动,慢慢向两边穿插。
“吾打小长于此地,尚不知天地广阔。”
“吾有老母在宛,还是以孝为先。”
“听闻咸阳繁华似锦,若能一览,此生无悔。”
“未曾出过远门,况西征路途遥远,凶险难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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