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面如土色,齐刷刷瞪了一眼张叔夜,居然都气得咬牙切齿,低下头去,一言不发。西夏礼官焦彦坚见状,赶忙打圆场道:“三位不必如此,我大夏愿宋辽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萧奉先轻轻哼了一声,叹道:“眼下是你西夏与宋朝要化干戈为玉帛,与我大辽有何瓜葛?焦彦坚,你何出此言,岂不可笑?”
牛舒温道:“不错,我大辽可是宋夏友好的撮合者,焦彦坚大人又何必杞人忧天,替我大辽瞎操心。”张叔夜也笑道:“我大宋与辽国有‘澶渊之盟’在先,如今并无战事,何来化干戈为玉帛之说?
”西夏礼官焦彦坚哭笑不得,眼看吃力不讨好,惹得两家都埋怨自己,岂不自寻烦恼,挠了挠后脑勺就吱吱唔唔,道:“可是,可是你们方才为何针尖对麦芒?”牛舒温与张叔夜尴尬一笑,齐声道:“我们历来就爱唇枪舌剑。”众人这才眉开眼笑。
西夏礼官焦彦坚见牛舒温与张叔夜如此勾心斗角,心中颇多感慨,随即笑道:“张大人,你那四个使节为何不见人影?”张叔夜道:“你说哪四个?”西夏礼官焦彦坚用手比划道:“高、低、胖、瘦,四人。”
张叔夜见状,想笑却硬生生忍住了,随即回应道:“他们回东京去了,朝廷另有调派,本官也不知是何缘故。”西夏礼官焦彦坚见张叔夜谨小慎微,很难从他口中打探什么消息,便默然不语。又看向萧奉先和牛舒温,毕恭毕敬的拱手问道:“萧国师、牛枢密,大辽圣主眼下可好?”
萧奉先道:“除了打猎就是钓鱼,挺好。”牛舒温道:“那宋朝赵佶想必也不错,骑马、蹴鞠、作画、逛青楼。样样精通,无出其右。”此言一出,众人一怔,张叔夜瞪了一眼牛舒温,冷冷的道:“一派胡言,信口雌黄。”二人互相对视片刻,眼神里皆透出凶色。西夏礼官焦彦坚见状,尴尬不已,众人也是面如土色。
片刻,众人跟随西夏礼官焦彦坚走进西夏皇宫,乾顺招待两国使节,席间举杯畅饮,高朋满座。正在众人喜笑颜开之际,辽国国师萧奉先笑道:“素闻终南山乃宋朝隐士乐土,必定有武艺高强之人。”牛舒温道:“我契丹人今日愿会上一会,不知意下如何?”
乾顺道:“两国使节至此,按理说来不宜大动干戈,不过相逢不易,素闻两国武林高手如云,寡人也想见识,还望两国武林高手赐教。”耶律南仙道:“陛下,他们切磋武艺也极好,不过点到为止就好。”李仁爱道:“不错,母后所言极是。”萧和达道:“夏王如此抬爱,我等可大饱眼福了。”
萧奉先瞪了一眼萧和达,毕竟当年萧和达可是自己手下,如今却在西夏跟着耶律南仙一同受享荣华富贵,不觉感慨万千,心里不是滋味。牛舒温曾让萧和达给自己牵过马,眼下见萧和达目中无人,心中也是愤愤不平。西夏晋王察哥道:“素闻宋朝人文武双全,张明远的武艺已让本王佩服,想必大宋还有高手。”随即看向费无极,费无极也看到察哥的眼神,顿时一怔,微微一笑。
嵬名安惠见萧奉先一脸不悦,随即笑道:“辽国武林高手也不容小觑,听说萧国师便是武林高手,不知我等可否大饱眼福?”嵬名白云插嘴道:“我最喜欢看比武了,不知大辽与大宋,谁更厉害。”
萧奉先笑道:“我大辽有句俗语,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本王不是吹牛,宋朝无人可受得住本王一拳。”牛舒温道:“萧大王曾一拳打死一头狼,绝非吹牛。”萧和达附和道:“我大辽的确如此,萧大王和牛枢密所言极是。”
“我大夏又当如何?”嵬名白云撅撅嘴,不服道:“莫非河曲之战,天下早已忘却不成?”萧奉先和牛舒温顿时面如土色,嵬名安惠使个眼色,示意嵬名白云不可造次,她才不再作声。萧和达闷闷不乐,萧燕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毕竟如今辽国有求西夏,此番出使西夏,看在耶律南仙面子上,不可发怒,如若因小失大,便得不偿失。不只功亏一篑,还毁了大辽的前程,坏了辽夏的交情。不但天祚帝会发怒,辽国子民也会耻笑。
张叔夜道:“虽说我大宋以和为贵,不愿大动干戈。不过文武双全,我大宋还是大有人在。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至于杀鸡还是杀马杀牛杀羊,也用不着磨刀霍霍。我大宋武林高手的掌法便绰绰有余。吹牛者,比比皆是。想必草原上的牛不是被杀死的,是被吹死的。牛枢密,你以为如何?”牛舒温面如土色,萧和达一脸不悦。萧奉先顿时脸色煞白。
乾顺道:“诸位远道而来,皆是我大夏贵客。今日宴席,便是以和为贵。如若不给寡人薄面,便是不识抬举。”顿时似笑非笑,不怒自威。毕竟在西夏地盘上,乾顺便强自镇定开来,不过心中也是战战兢兢,毕竟宋朝和辽国,西夏都不敢轻易得罪。如今的西夏好比在鸡蛋上跳舞,踩破哪一个,都麻烦。
耶律南仙道:“夏王所言极是,诸位作为贵客,如若我西夏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但针锋相对,便不妥。”西夏太子李仁爱道:“都给我大夏国一个面子,诸位请举杯痛饮。”萧和达欲言又止,原来耶律南仙使个眼色,示意他不可造次,以免自取其祸。
张叔夜道:“我大宋历来以和为贵,萧国师想必也会以和为贵。既然唇枪舌剑难分伯仲,那就切磋武艺,一决高下好了。”萧奉先哈哈大笑道:“痛快,好说,好说。”牛舒温道:“我大辽历来喜好比试武艺,不爱耍嘴皮子。”
费无极道:“嘴皮子如何耍?”种溪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巴,玩弄道:“这样,嘴巴说个‘回’字的口型,但不要发声,同时用手指头弹一下嘴角。”只听发出了一声水滴音,众人听得真切,皆瞠目结舌,佩服起种溪。费无极去学,却不得要领,眼看嘴巴弹肿了,也发不出水滴音。嵬名白云轻轻松松一学就会,看着种溪,笑容满面。种溪竖起大拇指,一顿猛夸,嵬名白云乐此不彼。见他们如此玩笑,乾顺摇摇头,笑出声来。萧奉先和牛舒温也破涕一笑。
乾顺道:“好了,白云,不可孩子气。我等还要看比试武艺。”随即看向张叔夜。张叔夜道:“恭敬不如从命。”乾顺喜道:“好,这般给寡人薄面,倍感荣幸。此番比武,定要约法三章,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还望夏王赐教?”张叔夜、牛舒温异口同声之际,问道。萧奉先、萧和达也看向乾顺。乾顺乐道:“两国使节,果然爽快,寡人就有言在先,还望诸位明白。拳脚功夫,不可用内力,不可用歪门邪道,不可暗箭伤人,愿赌服输。如若获胜,寡人将有礼物犒赏。”张叔夜、萧奉先、牛舒温点点头,众人无不赞同。
费无极道:“我大宋向来推崇打擂,拳脚功夫,实为上策,在下自然赞同。”“我大辽金戈铁马,马上得天下,草原摔跤打小就有,这有何难?即刻比来便是。”此言一出,众人看时原来是那萧勇站起身来,双臂抱胸,眉毛一挑,一副傲慢模样。
“既然到了我大夏,我主陛下又有圣意,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也想参与其中,有道是,武林高手,切磋一二,机会难得。”一语落地,众人看时,一个西夏武士双手叉腰笑道。“这是何人?”萧奉先问道。牛舒温也纳闷道:“还望夏王赐教。”
张叔夜问道:“莫非西夏武林高手?”牛舒温道:“西夏果然深藏不露,既然比武,多多益善,西夏也加入,自然好戏连台,令人大饱眼福。”费无极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这人只笑不语,傲气十足。
萧燕撇撇嘴,一脸不悦。萧勇也不以为然,对此人瞪了一眼。张明远也感觉,这西夏人好生傲慢。嵬名白云得意洋洋,威风凛凛,随即对萧燕使个眼色,挑衅意味十足。萧燕更是愤愤不平,闷闷不乐。西夏晋王察哥介绍道:“此乃我西夏第一武林高手,平吉。”张明远等人,与平吉见礼,算是初次相见。
西夏晋王察哥一声令下,西夏士卒赶忙布置好比武高台。那高台四方四正,四处四个旗杆,飘着四面绿色旗子,哗哗作响。乾顺率众,宋朝、辽国两国人士也紧随其后。众人早已出大殿来到大殿外广场,围坐四下,一同观看比武。首先出场的便是:大宋与西夏。
种溪寻思道:“上次哥哥与明远哥哥都大显身手了,我心中很是不服气,上次他们皆说我只会作画,武艺差强人意,我心中更是不服,眼下如此机会,如若不露一手,想必他们皆要笑话我个没完没了了。”想到这里随即飞身,跳到高台上。
萧燕见种溪如此,便也寻思道:“这回不知大宋将由谁来出战,没想到种溪居然自告奋勇,一马当先。种溪小小年纪看上去弱不禁风,想必没什么高强的武艺。不用哥哥出手,我且试他一试,看他本事如何。”随即也飞身而起,身轻如燕,众目睽睽之间,轻飘飘地落在高台之上。
种溪见萧燕要与自己对战,顿时揉了揉眼睛,笑道:“姐姐是上来劝我不要逞能么?不用劝我,我并非花拳绣腿,姐姐放心好了。”随即近前,意欲拉萧燕下去。萧燕微微一笑顿时抽出契丹弯刀,朝种溪的腰间猛然就是一刺。种溪来不及躲闪,腰间的带子刺啦一声,被割断了一小块。萧燕拿在手里挑了挑眉毛,种溪面如土色。
“这算什么,如此偷袭,猝不及防。”种溪气道。萧燕得意洋洋,道:“愿赌服输,既然跳上高台,那便是比武开始,何来婆婆妈妈的闲言碎语。怪你自己笨还怨天尤人,真可笑。”又轻轻哼了一声。种溪气得一言不发,走下高台,意欲扬长而去,种浩赶忙劝住,让他不可造次,张叔夜对种溪耳语一番,种溪才闷闷不乐,不情不愿之际缓缓坐了下来。
萧燕见种溪孩子气十足,不觉哈哈大笑,众人见状,不知何故。嵬名白云自然很不服气,寻思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真可笑。看我大夏如何教训你这契丹黄毛丫头。河曲一战,我大夏打败你辽国,眼下我照样可以打败你。”想到这里,飞身而起,众人见状瞠目结舌。
嵬名安惠更是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寻思道:“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大妄为,但为时已晚,不好派人去拉她下来。乘此机会,也看看契丹萧燕武艺如何,未为不可。”便坐了下来,捋了捋胡须。种溪寻思道:“这傻丫头,真是刁蛮可爱。我以为萧燕姐姐已然刁蛮可爱的不得了,没想到嵬名白云,更上一层楼。”盯着嵬名白云,乐个不住。
“我早知道你会上来玩,素闻西夏麻魁个个武艺高强,不知西夏太师的千金这武艺,又当如何?”萧燕见嵬名白云上来了,一怔,但也并不吃惊,早已料到这丫头也会如此,便笑道。嵬名白云也不知能不能打败萧燕,但在种溪跟前,不可示弱,只好强自镇定之际,伸出手来,往前一指,喝道:“想知道我厉害不厉害,试一试便见分晓,何必啰嗦。”随即飞身而起,一条红色皮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萧燕见嵬名白云不知从何处拉出的鞭子袭来,顿时惊了不少。只见嵬名白云穿着白色长袍,原来那袖子宽大无比,便是鞭子藏身之处。萧燕气道:“你真厉害,偷袭的本事在我之上。”嵬名白云得意洋洋道:“废话少说,看我不打败你。”啪的一声,又是一鞭袭来,打在了高台边的木杆上,木杆轻轻晃动,绿色旗子掉了下来。萧燕翻身躲过,用契丹弯刀抵挡,可却被嵬名白云的鞭子缠绕而去,抛在半空中。
萧燕轻功名不虚传,立马飞身去夺。嵬名白云眼疾手快,一脚飞起,踢掉契丹弯刀。众人神色紧张,以为萧燕必败无疑,费无极更是捏了一把汗。萧勇见状心神不宁。种溪顿时佩服起嵬名白云。就在此时,萧燕不顾那契丹弯刀,居然一瞬间夺过嵬名白云手中鞭子。一掌打去,击在嵬名白云的胸口上。众人诚惶诚恐,嵬名安惠赶忙示意西夏质子军高手上前搭救。嵬名白云跌落之际,不等西夏质子军高手近前,种溪早已飞身而起,抱着嵬名白云慢慢落在地上。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嵬名安惠命人送嵬名白云退了下去。临走时,嵬名白云朝种溪做个鬼脸,种溪乐个不住,但立马又担惊受怕开来。众人见萧燕居然反败为胜,皆佩服不已。乾顺神情肃穆,察哥一脸不悦。嵬名安惠气急败坏之际,瞪了一眼萧奉先,萧奉先却捋了捋胡须,得意洋洋。满不在乎,威风凛凛。牛温舒见状,也是忐忑不安,毕竟见萧燕反败为胜,也是有惊无险。
张叔夜寻思道:“没曾料想,当年河曲一战,西夏李元昊打败了辽国耶律宗真。眼下辽国萧燕却打败了西夏嵬名白云。我素闻西夏麻魁武艺高强,没想到西夏太师的千金也武艺高强。契丹女人本就喜欢争强好胜,提起这萧燕,倒想起契丹萧太后了。萧太后也叫萧绰,小名还叫做萧燕燕。这萧燕比那萧太后少一个燕罢了。”想到这里笑而不语。萧奉先居然看到张叔夜在笑,顿时一脸不悦,还以为张叔夜不以为然,笑话契丹人。牛舒温也看到了张叔夜的这一幕,顿时咬牙切齿,愤愤不平,一股无名火突起。
张明远寻思道:“此番比武,西夏与辽国两个姑娘比试,可谓别出心裁。我大宋女子怕是少有如此本事。要论女子,我看到西夏嵬名白云与契丹萧燕如此争强好胜,倒想起了两个契丹公主。一个叫做兴平公主,一个便是如今西夏皇后耶律南仙。当年李元昊不情不愿娶了契丹兴平公主为妃,听说那兴平公主也是相貌平平,不讨李元昊喜欢,最后抑郁而终,客死他乡。大辽派人到西夏问询,却难知死因到底如何。眼下耶律南仙与乾顺恩爱有佳,但愿不会重蹈覆辙。耶律南仙虽相貌平平,可平易近人,很会做人。李元昊的兴平公主恐怕是相貌平平不说,还脾气不好,便难有善终。”想到这里,倒想起宋徽宗的刘贵妃了,不觉也笑而不语。原来那刘贵妃,既国色天香,又平易近人。
费无极见种溪闷闷不乐,便想为他出口气,随即飞身而起,抵达高台。萧燕双手抱胸,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费无极,笑道:“费无极,我以为你不会上来,你还是来了。我等的就是你。”不等费无极开口,又抽出契丹弯刀,舞得虎虎生威,转着圆圈,好似风火轮一般,费无极无法近前,只好一退再退,眼看要掉下高台。萧燕才住手,费无极不等萧燕反应过来,闪将过去,早已把那契丹弯刀握在手里。
萧燕意欲去抢,可被费无极接连阻挡,靠近不得。萧燕心里又急又气,又是喜欢又是埋怨。急的是居然抢不过来契丹弯刀,气的是费无极居然丝毫不退让,喜欢的是费无极如此痞气十足,埋怨的是还不见哥哥萧勇前来帮忙。萧燕随即跳下高台,也如种溪一般闷闷不乐。种溪见萧燕也如同自己一般,便乐得笑出声来。二人面面相觑,互相用手指头指了指对方,忍俊不禁开来。
萧勇见妹妹萧燕在费无极跟前讨不到丝毫便宜,只好上前为妹妹打抱不平,随即飞身而上,与费无极相距两米开外。二人对视而笑,皆趾高气昂。费无极道:“萧兄果然要为你妹妹讨个公道?”萧勇道:“那还用说,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当哥哥的如若见妹妹被欺负,还无动于衷,岂不可笑?”费无极道:“‘欺负’二字怕是不妥,愿赌服输,上了高台便知道这规矩。方才燕妹早已有言在先,莫非萧兄没听到?”
萧勇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中原人头头是道,我大辽不和你评头论足,如若不比试一番,岂不差强人意?”种溪叫道:“一物降一物,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们不必婆婆妈妈,快快比试,更待何时?”萧燕也叫道:“大辽天下无敌,哥哥不必和他客气。”众人也议论纷纷,张明远等人看向乾顺和察哥,乾顺也是拭目以待,察哥更是翘首以待。耶律南仙和李仁爱也看得入迷,萧和达也饶有兴致,全神贯注。张叔夜神情肃穆,萧奉先威风凛凛,趾高气昂。
费无极随即使出太祖长拳,只见,这拳法果然非同凡响,起如风,击如电,前手领,后手追,形如影,闪如云。两手互换一气催。劲道十足,干脆利落,囚身似猫,抖身如虎,行似游龙,动如蛟龙。费无极使出一招英雄独立,威风凛凛,不在话下。
或伸或缩,时快时慢,拳拳如影随形,看得人眼花缭乱,没曾料想,费无极居然学会了西军中的一个教头教会的武功。还要多亏种师道,他手下有一个不得志的教头,此人得罪了童贯就离开了东京,抵达怀德军。这教头便会太祖皇帝传下的长拳。费无极心细故而跟着学了下来,如今便派上了用场。有人慢慢起身来看,不觉神情肃穆,欲言又止。
萧勇使出契丹摔跤手的功夫,这契丹人自小草原上长大,摔跤功夫是男儿成人后必备技能。虽说个子矮才适合摔跤,像他这般个头恐有不便,不过个子高也有优势。就是步伐迈的比常人要大,臂力惊人,腿力也不可小觑。那一条大长腿,扎在地上坚如磐石。
一条臂膀把人举起,甩出几米去也并非难事。有些草原大胖子自以为是,前来挑战,结果硬生生被微微一笑的萧勇给摔了个半死不活,自此萧勇成为辽国第一勇士,这萧勇的“勇”字算是当仁不让了。萧和达素闻萧勇的英雄气概,但对萧奉先恨之入骨,毕竟当年在萧奉先手下,没少受屈辱,故而并不盼望萧勇获胜,反而心中祈祷费无极打败萧勇。
太祖长拳对战草原摔跤,胜负难料,只能静观其变。此时的费无极二十出头,八尺之躯,在京兆府也不算个矮,可与眼前的萧勇一比,好似矮了半头。许多西夏人窃窃私语,恐怕这宋朝人不是契丹人对手。张叔夜、张明远、种浩、种溪与宋使也颇为担忧。萧奉先却沾沾自喜,牛舒温也洋洋得意。
萧燕蹙眉,担惊受怕,寻思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两个,我都不想他们受伤,被打败。如若哥哥败了,做妹妹的脸上也不光彩。如若费无极败了,看到他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了。”想到这里,不住的搓手,心神不宁忐忑不安,轻轻跺了跺脚。
种溪寻思道:“明远哥哥受了伤,眼下无极哥哥如若再受伤,我大宋颜面便要没了。萧勇和我们也算故友。可毕竟他是契丹人,各为其主。擂台上无兄弟,战场上无父子。胜负不可推让,他们如若都不推让,便要拼个高低来。论情谊,于心不忍。论家国天下,却要痛心疾首。”想到这里,闭上眼睛,默然不语。众人皆站起身来,靠前去看,就怕被挡住视线,原来有人站立,有人坐着。
费无极一拳而去,萧勇轻轻松松躲闪开来,随即唰的一声,一个大长腿扫来,费无极眼疾手快,居然飞起一脚,踹开萧勇大长腿。萧勇冷不防被费无极踢到,尚属首次。那萧燕咬着嘴唇,担惊受怕,心中寻思道:“哥哥千万别受伤,妹妹担惊受怕。费无极你这家伙也别受伤,我可舍不得你受伤。”萧奉先也握紧拳头,直冒冷汗,傲气不存,两眼无光。
张明远、种浩、种溪欣慰之极,张叔夜放下心来,不觉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宋使也不再担忧,一个个神采奕奕,喜上眉梢。可这萧勇倒也冷静,并不气急败坏,这便是可怕之处,常人定会恼羞成怒,乱了章法,坏了套路,可这萧勇见招拆招,用长臂对付费无极。费无极没有长臂,不可被萧勇长臂伤到,只能以轻功护体,瞬时飞来飞去,身轻如燕,敏捷不已。没曾料想,萧勇也是轻功了得,如大鹏展翅,飞到半空。
众人看时,两人不相上下,几个回合,难分胜负。众人皆神采奕奕,看到绝妙处,无不连连赞叹。尽皆诧异万分,意犹未尽,站在椅子前面,皆不愿坐下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在此时,西夏武士平吉也加入其中,此人平生所学乃西夏无影掌。如此看来,费无极所长乃轻功和长拳;萧勇以大长腿和长臂制敌;平吉就是手上功夫了。要说手上功夫,终南山掌法天下闻名,难道西夏党项人不知?岂不自取其辱?可西夏党项人偏偏不信邪,偏偏敢于挑战。费无极本以为党项人只是随口一说,没曾料想党项人如此胆大包天,顿时自己便有些发怵,自然不敢怠慢,定要使出看家本事,会一会这西夏无影掌。约定不用内力,那就只能靠素日的轻功护体了。
平吉使出无影掌,果然是无影无踪,快如风,闪如电,玄而又玄,妙而又妙。费无极用太乙掌对战。平吉掌法之快实在目不暇接。费无极有些后怕,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西夏虽小,可武艺高强者也大有人在。如若不是费无极轻功了得,差点被平吉一掌击倒。费无极的太乙掌得李长安真传,也是终南山掌法中的上乘武功。再说费无极在终南山地宫所练神功护体,故而也没伤到哪里。三局过后,费无极和萧勇、平吉,各有胜负,打成平手,可谓与三国目下三足鼎立之势不谋而合,此乃时也,势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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