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招就会被对手识破,如此必要甘拜下风了。如若对手毫不留情,岂不必死无疑?”
普陀山沈海天道:“没曾料想,张继先天师如此明白剑法精髓?”齐云山岳江南道。“张继先天师对剑法的领悟,说白了,就是意念的发挥。这意念可非同小可。我等坐禅也好,问道也罢,都逃不出这样的意念。”
武夷山李婵娟道:“你们说的意念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想,天下人间,要明白的实在太多,难得糊涂,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多了,自寻烦恼。不过来了少林寺,我倒收获不少,也见了诸位英雄豪杰,正所谓,经风雨,见世面。真是喜乐无比,令人心旷神怡。此番武林大会,文武双全可谓异彩纷呈。实在有趣极了!乃是天下人间从未有过之事,也是天下人间只此一回之事!自后,江湖再也不会有,武林再也不会有,中原再也不会有,人间再也不会有,是也不是?”
雁荡山韩芙蓉道:“此番武林大会,居然是文武双全,实在有趣。”
敬亭山何九娘,用手指头比划道:“诗仙太白如若看了此番武林大会,也会乐此不彼。只不过,没有明月,没有好酒,没有笔墨纸砚。不然他会直抒胸臆,想必就是妙笔生花了。我敬亭山也会增光添彩,也未可知。”
黄山派宋风雨道:“此番武林大会,英雄豪杰齐聚少林寺,可喜可贺,但愿我等同道中人,可以风雨同舟,如本座姓名一般: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岂不很好?”
少林寺空远方丈若有所思,捋了捋胡须,介绍道:“听说,东京打擂明年四月要召开,据说许多契丹、西夏、吐蕃、回鹘、大理、高丽、女真武林高手会前来,不知诸位想参加么?我少林寺反正是不会参与,免得自寻烦恼,惹出祸端。天下人间诸多事,也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张明远、费无极一怔,心想,东京打擂,一定很有趣。顿时两人面面相觑,微微一笑。
玄空掷地有声,环顾四周,叹道:“东京打擂是老把戏了,皇上还不是为了炫耀大宋东京繁盛。许多异域之人前来,自然也是扬威耀武。各大门派此番参加了嵩山武林大会,想必也没什么兴趣再参加什么东京打擂。诸位意下如何?”
明月师太道:“东京打擂,我们就不凑热闹了。想必后生可畏,还是年轻人去的好。对付夷狄何须我等。这异域之人,如何懂得我中原武艺精髓,懒得与他们解释明白。即便解释清楚明白,也是浪费口舌,自讨没趣。”不觉哈哈大笑,蔑视契丹、西夏、吐蕃之意,不言而喻。众人笑出声来。
连衣师太更是哈哈大笑,随即叫道:“只要我等大宋江湖豪杰,联起手来,就无往不胜。就怕这契丹人、西夏人、吐蕃人,胆小如鼠,不敢来!”
玄空忙道:“贫道看来,尽管如此,列国贼人怕是依然会络绎不绝,争先恐后的前来,自然兴趣十足。正所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虽有灭亡的危险,但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去扑火,这便是飞蛾的禀性。”
道空笑道:“他们咎由自取,师父不必替他们担忧。”明哲笑道:“当然,当然。”惠松道:“天下人间,唯利是图者,比比皆是。”
张明远道:“飞蛾扑火,也是勇气可嘉,就怕这飞蛾吃饱了撑的,飞也飞不动,如之奈何?”爽朗一笑。
费无极不以为然,环顾四周,咂咂嘴,道:“诸位说够了没有?滔滔不绝,好生了得。空远大师,请问可不可以开饭了,好饿。肚子咕咕叫,可有什么好吃的?武林大会已然至此,文武双全早有定论。晚辈虽说输了,不过心服口服。好在,三大高手并未大打出手,你争我斗。但愿以后可以风雨同舟,我大宋就天下无敌了,是也不是?虽说争强好胜实为江湖道理,可酒醉饭饱才是当务之急。”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禁。
走在去往少林寺斋堂的路上,费无极突然问玄空:“玄空道长,既然到了少林寺,何不去洛阳走一走,嵩山与洛阳不远了。”
玄空摆了摆手,神情肃穆道:“洛阳太热闹,我们江湖中人还是少去为妙。”
惠松问道:“师父,此话怎讲?”明哲疑惑道:“洛阳热闹,难道有什么不便,以至于我江湖中人不敢抛头露面?”道空也追问道:“我们下山时,不是说可以路过洛阳,也好去看看。”
张明远道:“我们要回终南山,洛阳就不去了。”费无极附和道:“可不是,的确如此,此番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一路上千难万险,遇到不少妖魔鬼怪,比唐僧取经都困难,实乃千辛万苦。”众人都笑。
玄空看向弟子们,叹道:“贫道也没打算去洛阳,惠松、明哲、道空。你们三人如若想去,为师并不阻拦,不过要多加小心,不可与人大打出手,免得惹出祸端,你们可知道了。为师想去东京走一遭,要去登门拜访一位故人。”恒山派弟子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师父要去拜访何人。
费无极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反驳道:“东京可比洛阳热闹多了,人多眼杂,就怕你三人不惹是生非,难保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又当如何?”
玄空道:“只要不人前卖弄,想必好事者也不会自讨没趣。”
费无极用手指头摇了摇,叹道:“这可不一定,东京有许多破皮无赖,欺行霸市不在少数,就怕他们故意没事找事。让你们惹不起也躲不起,你们又当如何?”
张明远问道:“开封府莫非没有作为?无极岂不杞人忧天了。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胡作非为不成?”
惠松笑道:“东京这样大,难保有些干戈。”明哲摇摇头,叹道:“你们不去,我去。”道空喜道:“我也去。”
玄空捋了捋胡须,笑道:“惠松跟为师回恒山,是也不是?”
惠松掷地有声,拍了拍胸膛,道:“这个自然。不过要等到逛完东京城,再做计较。”此言一出,玄空摇摇头,笑出声来。众人也是乐此不彼。
张明远故意说给费无极听,笑道:“少林寺的饭菜也不错,肚子好饿。”
费无极道:“明远师兄也吃饭,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了。你喜欢读书,书中自有酒和肉。”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素知费无极油腔滑调,如今所见所闻,果然名不虚传。
那老毒物自然得知武林大会在少林寺召开,故而一路尾随,见终南山李长安不在,便藏在少室山,并不出面,只让大毒物和小毒物装扮成弟子,混在各大门派之间,静观其变。
夜色时分,大毒物和小毒物来到少林寺门外密林与老毒物会面,三人低声细语开来。
老毒物问道:“你们打听的如何?”小毒物道:“师父,终南山张明远和费无极跟随恒山派玄空而来,李长安却不见面。”
大毒物呡了呡嘴唇,道:“我猜李长安也来了。”小毒物惊道:“为何不见踪迹。”
老毒物捋了捋胡须,笑道:“李长安自然去了东京。这老东西与大宋朝廷有瓜葛,多年以来,各大门派并不服气,但都畏惧终南山与大宋天子的瓜葛,故而不敢造次。”
小毒物冷笑道:“原来终南山是朝廷的狗腿子罢了。”大毒物笑道:“师弟也要给终南山留点薄面,他们也并非什么狗腿子,该叫大宋朝廷鹰犬。”
老毒物低声道:“你们这几日盯仔细了,最好将他们一网打尽,水井里可下毒。记得谨小慎微,不可粗心大意。”
大毒物小声道:“少林寺空远叫来峨眉山明月师太,这老尼姑从峨眉山洗象池带来的水,可解天下奇毒,不好下手。”
小毒物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我今晚乘机去将她带来的洗象池水倒掉,看各大门派如何应对。”计下已定,三人一瞬间散去,密林里只有随风摇曳的树叶,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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