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周大粗糙的掌心才离开了她的脚腕:“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还是要固定一下。”
说着,他转身要走。
“你要干嘛去?”云卿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周大叹了口气:“我去找几根树枝,帮你固定一下伤到的地方。”
“好,好吧。”云卿讷讷的放开了手:“不过,你不要走太远哦,我害怕。”
听着她语气里的小颤音,周大心里一软:“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没过一会儿,他便拿着几根树枝过来,又从衣服上撕下几根布条,帮云卿固定伤处。
云卿这才有空细细观察他的脸:这人生着一双凌厉的剑眉,下面的眼睛形状却是狭长微挑,透着几分风流多情。
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微厚的嘴角有些下垂,自带一股倔强感。
总的来说,很有矛盾感的一张脸。
只看眼睛,像个风流的富家公子,捂住眼睛,整个人却是正气倔强居多。
元卿本不吃这类长相,但是在月光下,看着他细心为她包扎的样子,不免出了神。
“好了。”周大利落的包扎好,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随后,他俯身蹲下来:“我背你下山。”
对着这人宽阔的脊背,云卿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虽然只有一下下,但也是她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在这天之后,周大经常到云家看望云卿,去的时候还总是带着他在山里抓的兔子。
云卿这时候总是故意道:“你老是抓兔子给我干嘛呀?”
周大便不厌其烦的配合她:“谁叫山里的兔子吓的你摔伤了脚,就罚它们被你养在笼子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云卿的脚伤痊愈。
云父云母也看出了两人的情谊,自然是乐见其成。
没过几个月,两人的亲事便定了下来。
成婚的时候,周大拿出了自己这两年多挣的所有家底,在镇上为云卿定制了一套华贵的凤冠霞帔。
当云卿穿着喜服从云家出来时,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酒席上,周大心里念着云卿,很快就装作酒力不支退场了,留下老丈人和小舅子替他。
云卿在新房里吃点心,听到推门声还吓了一跳,看到是周大,恼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平白吓我一跳。”
这一瞪眼波流转,看的周大身子都酥了半边,本来没醉的脑袋也变得醺醺然,连忙走过去,将人一把抱起。
桌上的龙凤花烛燃了整整一夜。
……
婚后的生活对云卿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早上跟周大一起出门,一个去上工,一个去云家。
晚上吃完饭等他来接,两人一起回家。
谁知造化弄人,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短短两个月。
丰台行宫,一群人被分配好任务,纷纷开始劳作。
周大扛着铁锹,从往日的甜蜜回忆中挣脱出来。
离开云卿不过三日,他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大攥紧拳头,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下午,驿站的信使来到修建行宫的地方。
“谁是周大?有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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