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帮着打听了不少消息过来了。听说啊,林柳原来不过是县里普通的举子,后来才补了个文书方面的小官当当,据说花了不少钱,家里祖屋差点都要卖了。后来姓方的反了,林柳二人因官太小,也没怎么害过那姓方的,不知怎的当时就被留了一命。等姓方的被剿灭后,县衙里实在无人了,外头的也不愿来,方才晋了县丞和主薄的官。然后半年不到,林县丞太太闫氏的娘家就由原来的打首饰的小作坊变成了县里第一的银楼;县里最好的酒楼如今又是柳主薄太太陈氏娘家开的。还有就是您刚才说的县里大半的漆园都是林柳两家的。咱俩以前都帮着族里打点过族产的,自是知道挣钱不易!不知是什么生意这么的挣钱,让他们发家如此之快?”
也不知道晏书说的那句话点醒了家垚,他突然就悟了:“夫人,你说到点子上了。”
第二日,家垚较往日早了半个时辰到了衙门,将前头借出的卷宗仔细翻看,又让陈师爷去找了当年曾经参与过查缴方氏财产的小吏们喝酒吃饭打探消息。
这大半年来,陈师爷早就与衙门里的那些个人混的脸熟,大家私下也经常一起喝酒吃饭。在林柳二人的眼中也就是觉得张县令想和大家搞好关系罢了,毕竟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下头人与你二心,也是够你喝一壶的。
这日,陈师爷和那小吏喝酒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有些闷闷不乐。
那小吏自然是好奇起来:“陈老哥,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陈师爷摇摇头道:“前几日你嫂子又来信了,让我多送些银钱回家。那信里又将我给骂了一顿,说是别人家做了师爷,孝敬的都是呼呼的往家里来,就我这拿的还是大人给的俸禄。如今我在家里可是没有地位喽!”
那小吏道:“陈老哥,别说你了,就是我们这日子过得也是紧紧巴巴的!前两日,你弟媳还骂我来着,说别人发家快的很,就我还不咸不淡的干着这些个苦活累活,说我不上进。”
陈师爷赶紧给他倒了酒,“也是,我看这县里好的买卖都给某些人家的亲眷给包圆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挣银子的。我还听街上的人私下说,如今县里第一富应该是林县丞的亲家,第二富应该是柳主簿的亲家。你说,若是我现在抱下他们两人的大腿,他们会不会从手指缝里漏点好处给我。如此,我也好向家里的老妻交代。”
酒喝多了,就有些上头,那小吏的嘴也没那么严了!
“陈老哥,你想多了吧!不是我说啊,他们两家人原来家境还不如我呢,如今发达了不过是时运罢了,这事也就我晓得!”
陈师爷故意激他,“老弟啊,你又胡说了吧。你若是晓得原因,定然也和他们一起发达了。你定是吹牛!”
那小吏本就有些晕乎,被陈师爷一激就说了:“说来,当初那个姓方的反的时候,咱们县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亲朋参与了。若是朝廷真的按律处置,基本上都要被抓空了。也是上头下了《罪己诏》,不连坐,咱们方才还有一命在。听说林、柳两家有亲戚在方的军队里,后来又听说在战场上被朝廷的军队给杀死了,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谁知道呢?还有人说,姓方的原本觉得自己还有一战的希望,将掠夺来的金银分散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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