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念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中午。
阳光见缝插针,挤进来,输送一丝暖意。
昨天奔波一天,晚上还胡思乱想到睡不着,快要天亮困意才姗姗来迟。
齐珩一中午都没打扰她,正在厨房做午饭。
注意到程思念开门出来,他侧目说道:“吵醒你了?”
程思念打了个哈欠,连忙摇头。
齐珩的动静很小,他很会把控声音的分贝,就连在床上的低喘,都是伏在她耳边故意放大给她听......
程思念莫名其妙联想到这个,脸已经红透。
齐珩简单做了两道清淡小菜,勾的程思念垂涎欲滴。
程思念起的太晚,什么忙都没帮上,像个活祖宗似的让人家伺候。
她觉得不好意思,全程埋头吃饭,思索着等下一定要抢在齐珩前面清理厨具。
“不舒服吗?”
齐珩关怀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嗯?没有啊。”
程思念摇摇头。
齐珩笑了笑,盛了一碗汤放程思念手边。
“谢谢......”
程思念默默喝汤,用余光与注意着他。
齐珩今天穿了件灰色毛衣,休闲居家的风格,缩短了一些距离感。
平时的他身上总是围着一层光环,像太阳一样,耀眼,却触碰不到。
“你应该不经常自己做饭的?”
程思念把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其实她应该知道原因,只不过小心思藏不下,想从他口中得知想知道的答案。
齐珩放下碗,声线清润:“是不经常。”
程思念略略有些失落,只听齐珩又不紧不慢的在后补充了一句:“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他可真会吊人胃口。
不过,特殊情况,是她吗?
程思念也不敢因为他只言片语就深究,猜人情感这种事情,晦暗又痛苦,全都是自我感动,她也不擅长去顿悟,更不要说是齐珩这种人的情感。
他避讳表达,藏得深,以至于程思念到现在都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她,跟她结婚,不过是对她热烈情感的施舍。
程思念本打算承包厨房后续工作,到最后还是演变成俩人合作。
处理完一切,程思念快速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搬家是一道繁琐工序。
齐珩记得昨晚说过的话,要跟程思念一起搬家。
程思念再三拒绝,耐受不过他软硬皆施。
两个人搬家,工作量减半。
本来程思念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大部分家具都是房子自带的。
搬到新房,齐珩又帮着程思念收拾,连带着整栋楼的环境氛围都摸索清楚了。
程思念一开始就注意到,从车开到这个小区,齐珩就像领导视察工作般,以程思念所在楼层为中心点,周边方圆几十里,都缜密细致的勘察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我以为你会住回那儿的。”
齐珩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搬回卧室,像是自言自语道。
程思念只能看到他后背,也听到了他说什么,更清楚他言语中的“那儿”是哪。
她的目光闪过酸楚,心房被深深的无奈填充。
可是齐珩他知道吗,她一点也不想守着以前的回忆生活,不想一打开门就自动模拟有他的身影,不想午夜醒来他不在身边......
程思念没有说话,垂眸用沉默带过话题。
整理好一切,已是黄昏,夕阳染红半边天,像一把烧的热烈的火焰。
程思念看这个时间,本来打算请齐珩吃个饭,也好感谢他帮忙。
但齐珩学校里突然有事,就急冲冲的离开了。
程思念坐在窗台,正好能看见楼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淡出视线。
空旷的房子陷入死寂,一切声音随着他离开而消散,独留落寞散了一地。
程思念莫名觉得难过,也因为升起的不习惯感而不知所措。
真可笑,短短两天,就又让程思念陷进了有他的生活里无法自拔。
她看了很久的夕阳,直到黄昏淡出地平线,夜幕轮换,清冷的月与之对望。
一周后,程思念接到了来自警察局的电话。
“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下午有空的话,来趟警局,在罪证书上签字,人我们直接押送关押。”
男警察一本正经的道清楚流程。
程思念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
“关押?”
程思念疑惑。
“是的,我们调查到,此人犯有前科,曾犯无数起入室盗窃,还有......”
男警官顿了顿:“一起强奸未遂。”
“......”
程思念的心咯噔一下,恐惧感由着那晚的回忆再次蔓延上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睡的沉没有发觉,她的后果会是怎样。
“不过。”
男警官还有话要说,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你要好好给你男朋友做思想工作,太冲动太目无法纪,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差点就把人给打了。”
程思念愣住。
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齐珩,当晚临走时,他们俩人都留了各自的电话号码。
“他去警局了?”
“上午我们通知他,他就来了趟警局,我们正审犯罪嫌疑人呢,他就冲进来要打人,要不是没造成严重的后果,他也要被关押几天了。”
警官大致描述完,又嘱咐了程思念过来警局,挂掉电话。
程思念还久久不能回神。
在程思念的认知里,冲动,目无法纪,是绝不会出现在齐珩身上的。
齐珩是一个理智,隐忍到极致的人,她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是几年前郑薇夏被伤害,他当下就冲到那个人渣家门口揪着人打了一顿,也是几年前郑薇夏与她同时受伤,他抱起郑薇夏火速冲出去,脸上,瞳孔里,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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