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却被沈逾白的肩膀挡住。
“别沾手,痨病会传染。”
沈逾白喘着粗气道:“你赶紧出去吧。”
罗氏眼圈立时就红了。
“娘这就去找你奶拿钱,明天给你抓药去。”
她不耽搁,转身就跑。
沈逾白伸手,连他娘的衣角都没抓到。
他脸上被一股阴霾笼罩,却有着别样的阴柔俊美。
沈家人若是舍得,早就给他抓药了,何苦拖到他病情越来越严重?
他双手捏紧被褥,眼神忽明忽暗。
“咚!”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沈逾白回头看去,棉絮上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方形物品。
又来了。
最近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床上。
有奇怪的盒子装着白米饭,上面盖着喷香的菜。
也有琉璃杯。
如今这黑色方形物又不知是什么。
他冷漠地捡起来,随意翻看了下。
咔一声响,一缕强光刺向他的双眼,让他下意识将黑色方形物丢到墙边。
然后他就看到惊人的一幕:黑色方形物不见了!
他往后挪了几下,却很快脱力。
沈逾白抓起枕头,试探地往黑色方形物消失的地方丢去。
枕头也不见了。
那张俊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惊愕。
他想往后退,可是手脚软得厉害。
沈逾白自嘲一笑。
已经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
如今有这等奇事,倒是让他枯燥的生活多了一丝趣味。
沈逾白慢慢爬到墙边,手从被褥上一直摸到墙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只有物品会消失,人并不受此影响?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沈逾白拿起琉璃杯。
这是今日刚出现在床上的物品。
他拿起放在床上。
连续换了好几个位置,才在靠近卷轴的位置消失。
沈逾白目光落在空白卷轴上。
这是他爹在他进学堂那日买来送于他,本意是激励他好好学习,将来学有所成后在卷轴上题诗作画。
爹死在任上后,那些所谓的亲人夺了他爹修的青砖大瓦房,田地也尽数被叔伯霸占。
而他卧床三年,生命垂危之时,更将他和娘赶到老宅这土砖房子住。
想到往事,沈逾白垂下眼眸,心中伤感。
他轻轻抚着卷轴:“爹,是你吗?”
卷轴并未回应。
他眼圈泛红:“爹若是在,就来看看我吧,我不怕鬼,我只是想爹了。”
还是没有回应。
许是爹不能说话,若写字给他,卷轴收进去,应该就能看到了吧?
强烈的念想让他咬牙爬起床,扶着墙走到靠墙放着的木桌上。
病弱的少年早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此刻只是一步步往前挪,已是气喘吁吁。
青丝随意垂在身前,当初他大半张脸,却衬得更为文弱。
这是他以前的书桌,现在被放了一些土茶壶杯子之类的杂物。
沈逾白也不在意,从墙上挂着的布包里拿出砚台和墨块,倒了些茶水细细磨墨。
等墨磨好,再拿出多日未用的毛笔,沾了墨在泛黄的劣质竹纸上写了一行字,一步步挪回床上,将纸条塞到卷轴面前。
手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手中的纸条不见了。
他期待地盯着卷轴。
爹会给他回信吧?
……
“啪!”
手机掉到脚边,还在地上翻了一圈。
苏锦大惊,赶紧捡起手机查看,屏幕没碎!
苏锦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哼,算你识相!”
苏锦对着卷轴举起拳头。
“啪!”
一个木枕砸到苏锦脚步,苏锦下意识跳开。
“啪!”
这次是玻璃杯在地上砸碎的声音,杯子里的水溅到她的鞋子上。
她花二十块钱买的杯子!
报复,这肯定是卷轴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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