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仗打得不激烈,所以禁军和兵募对于投降的态度也还算好,奸淫掳掠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得到权万纪将逃跑也基本都给包圆了后,李恪就没什么兴致了。打马回了营帐,李恪就在矮榻上躺下了。接下来的事,让权万纪和随行的齐州官吏解决吧,李恪就不掺和了。
在清点战利品的时间,另一个张家的私兵寨子派人来投降了,不仅是投降,还是带着各种账册什么来投降的。
李恪顿时来了兴致,哟呵,竟然有舍弃世家所谓高贵血统的,这得见见。
“草民张之远见过蜀王殿下。”一个和张毗年纪相当的年轻人恭敬地拜道。
这一下见礼让李恪可是身形歪了歪。
李恪不是没有见过河北世家弟子,长安的河北世家弟子多了去了。但是,如此谦逊有礼的河北世家子弟,李恪还是真第一次见。
要知道,李恪在长安碰到的河北世家子弟,那是一个个鼻孔看天都是轻的。别说看轻关陇世家中人,就是皇族子弟,这些河北世家子弟也是不屑于结交的。哪怕是求官,这些河北世家子弟也都是趾高气昂的,看他们的神情,他们来你这里求官,是看得起你。
或者说,你将高官厚禄直接送到他们手里才是应该的。至于他们能不能胜任高官厚禄,什么,看不起他们世家的血统么!?记住了,高贵的血统就是一切,其余的都要被血统压在下面。
所以,看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家伙,李恪时很有兴致多聊聊的。
聊了一会儿,李恪其实发现这个张之远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虽然是张家远支的远支,但确实有才,尤其是在经商和算数一道上。只不过,远支有才对张家是好事,但有大才,对张家嫡系子弟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继续聊了一会儿,李恪也算是明白了这个张之远为什么要投降了,很简单,怀才不遇。
张之远的行商观念也和这时候的商人思维不一样。
别的商人是低买高卖,张之远则是喜欢开手工铺子,比如木匠铺。张之远说他最大的开心,就是看着一棵树在他的铺子经过他手下的工匠一顿忙活,从树变成木材,再从木材变成一件件木制器皿卖出去。
这不就是典型工业资本的思维么?
李恪双眼放光,在齐州的这段时间李恪不是没有招揽过幕僚,但是试了几次,不行,没有自己想要的。
但今天,李恪碰到自己想要的了。
张之远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别看自己在那个私兵寨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其实,自己也是张家扔出来的替罪羊。一旦朝廷追究清河张家重练私兵,张之远就是推出来要砍头的那个。
双方聊得很愉快,张之远成功将自己以及手下掌控的私兵寨子都卖了个好价钱:张之远成为李恪的幕僚,李恪会出钱支持张之远的工坊大计。私兵寨子按照隐户处理,所有人的财产都将有保障,不会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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