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横槊向前推去。唐军虽然疲累,但一个个体格健壮且吃饱喝足,短时间爆发的力量,可不是缺吃少穿的吐蕃兵能够比拟的。
顿时,数不清的吐蕃兵如同下饺子一般被唐军横槊推得从高高的河岸跌进了冰冷咆哮的大渡河中。
可是,吐蕃人太多了。
终于,有唐军士兵战死了。
但是,这个唐军士兵在最后一刻,都抱着一个吐蕃军跌进了大渡河中。
一些身受重伤的唐军将士见状,呐喊着爆发了最后的力气,横槊带走几个吐蕃人,然后双手还要尽可能拉着两个吐蕃人一起落入大渡河中!
看着死都还要拉着好几个垫背的唐军,疯狂的吐蕃军终于疯狂不起来了。
反而唐军疯狂!
反正这里是大渡河,拉人同归于尽容易的很!
无畏生死的唐军爆发了,一下子将斗志崩掉的吐蕃军给杀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爬过了桥头的尸山,头也不回地向着桥对面逃去。
杰布哑语了。
唐人,真的打不垮吗!?
夜晚降临了。
一百八十个兄弟带着不知道多少吐蕃人同归于尽大渡河了。
唐璿默默地收拾着战死兄弟们的遗书,然后,将自己怀里的遗书拿出来也放在了里面。
看着七歪八倒歇息的战友们,唐璿轻声道:“将写好的遗书都交过来吧,总得给家人们留个念想。”
很快,唐璿的手里就有了一摞厚厚的书信。
扯过一块上好的油布,将书信细细包好,唐璿一一看过去,最后去了伙房。
没记错的话,伙房里有个叫水子的小家伙才十五岁吧。
很快就到了伙房,火头军们正在忙活着,准备明天的饭食。
“水子,过来。”唐璿开口喊道。
一个矮矮的但壮实的小个子擦了擦手走过来敬了一礼道:“校尉,有事吗?”
唐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其余火头军道:“你们的信都写好了吗?”
很快,一封封信到了唐璿的手里,唐璿打开油布包好,连同一个钱袋递给水子道:“送到成都府的大都督府去!”
水子瞪大了眼睛,他一甩手道:“不,校尉,我不去,大唐没有怕死的士兵,哪怕是火头军!”
“不,你必须去!”唐璿郑重地道,“我们不希望,我们连最后一封家书都送不到家人的手里面!把我们的家书,带回去!”
水子抿了抿嘴,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将围裙什么的脱了,穿着一身便衣拿过油布包和钱袋,包了点干粮拿起一根火把就离开了。
看着水子离开,一个火头军低声道:“校尉,我们能活下去吗?”
“不知道。”唐璿转过身,他没法给出承诺,“某只知道,大渡桥不能落在吐蕃人的手里!”
天亮了。
吃过了早饭的唐军士兵握紧了长槊,到桥头列好了战阵,静静地等待着吐蕃人的进攻。
至于桥头吐蕃人的尸体,这次唐军懒得清理了,瘟疫就瘟疫吧,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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