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走进了药房后,一眼便看到在忙的秦麟。
“秦麟,这是通心草,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处理完了。”
林墨将通心草递了出去。
秦麟嗯了一声,继续埋首在药里。
林墨见无事可做,便搓了搓手,在药房里打量了起来。
四面药柜,中间则是一尊药鼎,不见火焰,却散发着阵阵热浪,她好奇地走过去想要观望一下。
“小心点,药鼎里面有阵法,虽不见明火,但因阵法缘故,鼎内会常燃用于保温,所以鼎外温度自然也不低,只要感知到药材进入,便会生出火焰将其包裹住,进而炼化药草提取精华,以达到凝丹的目的。。”
秦麟抱着一些药材走了过来,丢进药鼎后,顿时便有火焰将药材包裹着,随后又将林墨拉开一下,担心她靠的太近会被伤到。
里面的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小,随着火焰缓缓消失,药材全部化作了一小团淡黄色的液体,悬浮在药鼎内。
秦麟用玉瓶将其装起来,继续准备着下一种药液。
“张爷爷,这么厉害吗?居然能把阵法刻在药鼎里。”
林墨两眼放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奇的围在鼎炉外打量着。
“还行吧,只是一些练药阵而已,虽不常见,却也并不稀罕,你们武馆估计也有一个专门练药的地方,大概率用的就是这种,操作简单,就是难以炼出好药,而且如果不是药师操作,很有可能会落个药毁丹失的地步,还有,你顺便帮我把通心草的外皮拔掉,只要里面的芯就可以了。”
这种融入阵法的鼎炉,被称作阵鼎,这玩意儿家里就有一个,父亲基本不用,都是给自己练手用的。
只不过这种阵鼎修仙者是不用的,因为阵法虽然需要灵力维持,但产生的火焰却不含任何灵力。
远远比不上修仙者以自身灵力化火,练药凝丹来的方便与高质。
这也是为何世间会有,仙人传一丹,无惧病疾缠,而不是凡人传丹之类的传闻。
一旦融入了灵力的丹药,只要不是品阶过高,药力过强,都足以助凡人脱胎换骨,消伤疗身,增长寿命。
“好厉害啊你,感觉你没我大,懂的却比我多不知道多少倍,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字都不认识几个呢。”
林墨一边处理通心草,一边满是崇拜的说。
但秦麟对此却不以为然,在秦家,无论内外,只要成了秦家弟子,首先就要懂得,识字认药,炼药解毒,修灵锻体。
一是为了接下来可以好好的自行感悟,修炼功法,否则你字都不认识,还谈何修炼?
修仙者所依所得,皆为己身,没有任何一个师傅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功法读给你听。
第二则是为了救命疗伤。
秦家主每年都会以自身经历告诉内门新进的弟子,修仙界的残忍远超想象,你可能上午突破,下午便会遭人围攻,重伤陨落,这一切都是常有的事,瞬息万变。
而最后一个,若是前面两个没有打下根基,基本就无缘修灵锻体之路了。
没文化且不会识药解毒,就算有缘修仙,也无缘路远。
所以对于林墨的话,秦麟回答道:“你大可自信点,凭你现在的成就,丝毫不弱于我,或许我还不一定做得如你那般耀眼,我只是沾了父亲的光罢了,而且,住在修仙家族里,若是不迅速成长,是没人会惯着一个笨手笨脚的凡人的,形势所迫罢了。”
秦麟虽苦涩,但句句属实。
刚开始他也以为自己与别人一样,直到数月后才发现,别人与他,隔道犹如天冠地屦。
当时初入秦家,脑子没别人聪明,书读的没别人多,字识没别人快,还容易因为区区自尊而心浮气躁,企图用脾气来掩盖与他人的差距。
最后引来的便是可怜,藐视,嘲讽的眼神,就连打架,也不如他人一根手指。
在这种环境下,你别说心性,一切足以用成长盖定的东西,都会被不断吹生。
后面在父亲开导下,他才渐渐醒悟,仙凡有别,修仙之人需心性沉稳坚韧,说起来与修仙者先比,自己到现在才有如此想法,早已落后同龄人一大截了。
“呵,徒有想法却无法修炼…”
秦麟暗暗嘲讽了自己一番。
“你怎么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凡人,你住在仙家,为何不设法修仙呢?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林墨拿着花芯交给了秦麟,疑惑道。
从认识他到现在,似乎说最多,就是凡这一字了。
“因为我是无灵之体,修仙极其讲究根基与天赋,而无灵之体,是一辈子都无法修炼的,即使住在仙家,享着仙家之名,我自己,终究也只是个凡人,见识过灵兽的你,想必也能窥得仙之一二,若不理智的认清现实,下场便唯死路一条。”
秦麟淡淡说完,便拿着通心花芯,以及手上的药草一同丢入了阵鼎内。
林墨则是在他那看似古井无波的瞳孔里,找出了一丝难过。
越难过的人,就越会让眼神尽可能的不出卖自己,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很想修仙。
可奈何,自己又无法帮他丝毫。
“药液准备好了,把阳婴果拿来吧。”
听到秦麟说话,林墨急忙将檀思盒拿了出来,打开后,一道淡淡的光芒从中传出,一颗散发着温热的阳婴果出现在了眼前。
随后秦麟将其取出,立放在了盘子上。
“好像一个婴儿似的…”林墨有些呆呆的看着阳婴果。
恍惚间,她仿佛觉得放在上面的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阳婴果生长之地便是人间埋婴之处,相传阳婴果是其灵魂转世的中转站,阳婴果树会将埋在树下的婴儿神魂封存在内,每封存一道神魂便会结一颗果子,然后助其轮回。”秦麟解释道。
“那我们手上这颗,岂不就真是一个婴儿了?”林墨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秦麟则是笑了笑,道:“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与其说是一个婴儿,我更想把它当作一颗果子,天地之物本就杂乱无章,无须有的负罪感,何必强加于身?”
一边说着,便一边把炼制好的两种药液同时倒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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