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的时机不合时宜,但当时我是心甘情愿,并非强迫而来,我将它视作了一个可以值得尊重的生命,我不愿舍弃它。”
“就像我曾对王爷施之援手,还有我对王芸儿的救治,无关你们的身份地位,与我是否有恩怨,本着对生命的敬重,我救下你们。”
“无论最终结果是好是坏,皆是我一人承受。而这次,我只想护下我的孩子。”
景妍说的很认真:“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会让王爷心有不悦,但我不想欺骗王爷。”
谢重像是被景妍的话给震撼到了,他看着她,久久没有回应。
良久,才道:“妍儿你跟本王推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就一个目的,不让本王逼迫你落胎,可是?”
他身上的冷凛消减了不少,看样子,似乎将景妍的话放在了心上。
景妍点头承认:“是。”
“妍儿如此笃定本王会答应?方才妍儿可是自己都说了,本王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怎可能会让这么一个孽种出生?”虽依旧说着这样的话,但谢重的态度比之方才,温和了太多。
“王爷也知我与王爷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王爷若仍执意如此,那我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景妍一字一顿,她是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一尸两命,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听这话,谢重面色又是一暗,他清楚地明白,景妍并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这次,他只静看了她片刻,然后道:“后日启程前往京州,妍儿你,好生准备。”
这是暂时放过她了。
景妍看着谢重的背影离开,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了下来。
她闭上眼,重重地长舒了一口气。
——
“刚才的话,你们两个听了多少?”谢重负手站立,面容平静,再看不出任何波澜。
舞刀有些尴尬,主上将景女郎抢来了,可景女郎却怀上了野男人的孩子,这对主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这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将目光投向弄枪。
弄枪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他直接道:“主上和女郎的话,属下和舞刀几乎全部听到。”
“那你们怎么想的?”谢重语气中有着少有的疑惑:“本王该留下她的孩子么?”
“主上,属下觉得,您不该留下那孩子。”弄枪想都没想,直接道:“那季二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斩草除根需除根,您何必因一时心软让自己留下祸害呢。”
“女子强行落胎,会有一尸两命的风险。本王并不想妍儿有任何闪失。”谢重目光停留在弄枪身上,眸色微冷,似是对弄枪的说法不满。
弄枪继续道:“当初王侧妃被下了那么多的药,小产血崩至油尽灯枯,是女郎救下,可见女郎医术之高明。属下觉得,若女郎自愿落胎,想必定会性命无虞。”
“弄枪,你这不废话么?要是景女郎真愿意落胎,刚才何必和主上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愿意么?”舞刀听着,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插嘴道。
弄枪看向舞刀:“那就想办法让景女郎自己同意。”
“后日启程,明日日落之前,本王要知道你的想法。”谢重说完这句,转身离开。
“是。”弄枪依旧没有犹豫。
舞刀很好奇:“弄枪,你到底想什么办法让景女郎自愿落胎?”
“既然季二威胁不了景女郎,那就换一个人,亦或者,换一群人。”弄枪并不打算瞒着舞刀。
舞刀皱着眉头,还在思索着弄枪话里的意思,弄枪就又道:“舞刀,你去安平镇查了那么久,不是查到了女郎和安平镇的何家,苏家关系匪浅么?”
舞刀这下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拿何家和苏家来威胁景女郎?”
“弄枪,连主上都没想到的办法,你都想到了,看来,你脑子确实比我好点。”舞刀很是同情地叹了一口气:“这苏家和何家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摊上这事。”
闻言,弄枪沉默着并没有否认。
只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脑子好,他只是按照以往主上行事作风来进行揣测。
而且,他并不认为主上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是需要用他的嘴说出来。
他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主上的心意来行事。
弄枪心里亦是清楚,纵然方才女郎诚恳地与主上说了这么多,主上看似心软,实则不然,只是为了安抚女郎,主上绝容不下女郎腹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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