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拳,再次看向周时瞻,“当年我娘失足落水,我爹带着我连夜从巽京逃走,后被死士一路追杀到燕州,也并非只是我爹这个捕快被仇家盯上这么简单了。”
“巽京是都城,达官显贵,天子朝臣,牵一发动全身……”
“……”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说对了。
“我父王与你娘虽是叔侄,但是年纪相仿,更似兄妹,比起元隆帝,长公主也更亲近我父王。”
“其实你出生的时候,我父王抱过你,你三岁生辰那日,我随父王一同去了你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长得……就跟个女娃娃似得。那时候你的长相与瑶芳长公主极其相似,如今长成少年,倒是更有几分萧戚的英俊。”
“那么……年少时,每年中秋会来我家的外祖父便是元隆帝了……”
“是。”
周时瞻应了声,若是寻常人知道自己是皇亲国戚,早就已经激动疯了,可此刻的萧鸣,别说激动了,他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他冷静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只专心于这些跃出水面的事实,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新线索。
“萧鸣,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你娘,还有先皇的事情,我父王一定——”
萧鸣抬手,
“我并不想知道那些没用的。”
“……”
“周时瞻,接下来我想问的是……我娘可还活着?”
“……”
周时瞻的眸子闪过诧异,显然不明白萧鸣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娘的碑不是在凌绝峰?”
萧鸣眯了下眼,
“看来你不知道。那这个问题似乎真得去问瞿宁王了。”
说罢,萧鸣便转身进屋,周时瞻跟了进去,他把门重新关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有什么线索还是?”
“谈不上什么线索,只是有一个人说萧鸿瞒了我一件事情,是关于我娘的,凌绝峰上的那座墓碑,只是一个衣冠冢。”
“我爹临死之际逼我发誓,要我此生都不回巽京,只守云归山。”
萧鸣拿过架子上的衣服穿上,
“可现在,这两件事我都做不到了。”
“萧鸣,你要干嘛?”
“你以为我要干嘛?去找慕容烈?”
“……”周时瞻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慕容烈欠我的,我迟早会讨回来,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也做不到。”
“那你是……”
“周时瞻,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发誓,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你问。”
“瞿宁王,可想过回巽京?”
“……元康帝忌惮我父王都来不及,怎会让他回京?”
“瞿宁王骁勇善战,政绩斐然,坊间也有过传闻,元隆帝子嗣单薄,曾担心皇子年幼,周氏江山不稳,想过禅让皇位于瞿宁王。”
“萧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时瞻,你只回答我,瞿宁王可有改朝换代的野心!若我留在燕州守备军,可有回巽京的机会!”
“我父王无此野心。”
周时瞻道。
“既如此,那么我和云归山的弟兄,也没有继续留在燕州军的理由了。”
好一个萧鸣……
周时瞻不得不佩服这少年的胆魄和……利落。
萧鸣已然穿戴整齐,拿起配剑便走,周时瞻拉住他的手臂,
“我父王确无此野心,但是,本世子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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