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书房,南枝,若是皇兄真的抱恙,那么我们便可早做准备,皇兄是有太子的,若是皇兄驾崩了,太子必是要即位的,到时候我的机会就更少了,我要在这之前,把一切都布置好,这样,皇位才会是我的。”沈碣说起这些的时候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似乎皇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看着南枝,眼中带着一丝乞求,这让南枝想起了那夜雪地里受伤虚弱的他。南枝最怕他这个样子了,她舍不得。
南枝看着沈碣,“好,我答应你。”
建安八年的冬日,沈砚在前往汤泉行宫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她自称是来投奔京城的亲戚的,可是却迷了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漏洞百出的理由,偏偏沈砚信了,他将那女子带回了行宫。
南枝不可置信,沈砚毕竟是皇帝,这么离谱的理由他都信?不等南枝多想,沈砚便来了。
沈砚见南枝呆呆地立在殿中,开口道,“随意些,朕不吃人的。”
南枝佯装无措地开口,“民女不知道你是皇帝,我,我刚刚实在无礼。”
“无礼?”沈砚只是笑了笑,“礼这东西可有可无,朕准许你无礼,你叫什么?”
“我叫南枝。”南枝想起沈碣也问过自己同样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兄弟俩真的很像。
“南枝?”沈砚细细琢磨了很久,他牵起南枝的手,“既是这样,南枝,做我的美人可好。”
南枝猛地一抬头,她没想到这么顺利,她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居然都没用上,她就这样成了沈砚的妃子。
一旁的太监见南枝一直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提醒,“南美人还不快谢恩?”
“臣,臣妾谢恩。”
就这样,南枝成了南美人,成了沈砚的妃子。
南枝在行宫里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沈砚来得时候没带一个妃子,她来了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南枝知道沈砚因为自己的事收了不少文官的奏折,但是南枝才不管呢,宠妃嘛,第一步就是魅惑君心,让皇帝对她神魂颠倒,让大臣对她群起攻之,南枝很满意现在的局面,沈碣也很满意,沈砚现在做的糊涂事都将成为他将来登位的踏脚石。
冬天过去后沈砚将南枝带回了大明宫,赐了珠镜殿给南枝,他告诉南枝,“我宫里有很多妃子,她们都是可怜人,若是她们做得过分了些,南枝你也别怪她们,在这里,人人都是傀儡,都身不由己。”
南枝知道这些道理,可她也是可怜人,这些妃子年少时最起码衣食无忧,而自己却食不果腹,更何况她是要做宠妃的人,为何要让着她们?
第二天一早南枝便去了太液池,她说她想看看海棠花,听说开得正好。
果然在那里,她遇见了沈砚的妃子们。
第一个搭话的是婉嫔,“我当时谁呢,是刚进宫的南美人啊,见到上位美人不行礼吗?”
南枝没理她,自顾自地摘了一朵海棠花簪在了自己的鬓间,她问方梨,“好看吗?”
方梨还未答话,婉嫔便一把将南枝鬓间的海棠花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我在同你说话!你为何不回话,平民之女,不知礼数!”
南枝看着自己挑了好久的花被碾碎了,气不打一处来,“我连皇上都不行礼,凭什么要拜你,你算什么东西。”
婉嫔一听这话便炸了,上前与南枝扭打起来,南枝也不怕她,直接冲了上去,婉嫔一个贵女怎么比得上南枝,南枝偷摸地打了她好几下,最后在混乱中自己跳下了太液池,方梨就在这时大喊,“快来人呐!婉嫔娘娘把我们美人推下太液池了!”
最后这场闹剧以婉嫔被禁足三月,南枝晋为贵人告终。
南枝记得那天沈砚来看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没事吧。”
南枝不得不承认,沈砚是个很好的人,自己这么拙劣的计谋他都照单全收,南枝问他,“陛下,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为什么不罚我。”
沈砚将姜汤端给南枝,看着她喝下后才开口,“婉嫔性子骄纵,她一定说难听话了吧,我是让你忍,但不用事事都忍,更何况婉嫔的紫兰殿可大了,对她来说禁足只是换个地方玩罢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没有母家傍身,难免会受欺负,在带你回来之前没升你的位份是朕的疏忽,今日之事也算个由头了,南枝,不要怪罪婉嫔,她心不坏的。”
自那天后沈砚便时时将南枝带在身边,沈砚说是关心,南枝觉得他明明是怕自己再惹事,可是没办法,皇帝说的话谁敢不听,就这样南枝光明正大的进入了碧云天,也见到了沈砚亲自养在身边的太子,沈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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