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欲晚看着沈渠震惊的表情便知他想通了,“殿下,人心难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胃口有多大,若你一辈子都关在这皇宫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在宫里吃穿不愁,如何知道百姓以何果腹,又如何知道边关的将士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就是拿准了这一点,将你的耳目都堵上,告诉你,这外面是太平盛世,是海晏河清!实则呢?你如何知道外头是什么世界,唯有哀鸿遍野时,那些微弱的声音才会被你听到。”
沈渠被姜欲晚说得内心愤慨,他猛地直起身子,“我要让他们把那些百姓的血汗钱吐出来!”沈渠记得南枝说过的,他要做一个好皇帝,他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姜欲晚拉住了他,她摇了摇头,“不,不是现在,殿下,你还太小,如何对抗他们,你现在该做的便是蛰伏,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趁他们不备,将他们一口咬死。”
沈渠思索了一下,“没错,现在的我做不到,我这就去调案子,我要让他们看到我注意到了这一切,他们便会收敛,等到皇叔回来,我便将找到的证据都告诉皇叔,我要和皇叔一起为百姓,为边关的将士争取他们应得的一切!”
沈渠说完便跑走了,刚跑了几步他便回头问道,“下次!下次我还可以来找你诉苦吗?”
姜欲晚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我是个宫女,很忙的,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沈渠停下想了想,“没事,我等你!”
说完他便转头跑开了,姜欲晚记得她最后一次见到崔成碧这样开心地跑走是在她出嫁前。
她说,“欲晚,阿砚是个很好的人,我与他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明日便是我嫁给他的日子了,我今日要早早地回去休息,明日才能做最漂亮的新妇!”
崔成碧那日就是这样与姜欲晚告别的,少女饱满的脸颊上溢满的是幸福的笑。
后来,少女成了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脸上没有了笑,她像个干枯的木头,枯萎在了金碧辉煌的大明宫里。
帽儿巷
南枝来找云洛湘时她正在整理药材。
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药味,云洛湘见有人进来,只是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未停,“方娘子平安归来了吗?”
南枝点了点头,走到云洛湘案前,“谢云大夫挂念,我命大,在萧大人手下逃了出来。”
云洛湘的手一顿,“原是萧大人吗,娘子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说完大事了吗?”
“我看到了他的账本。我原先理解错了,本以为那句‘南雁高飞去’指的是褚燕,但是后来我想了很久,才发现,这句是假的,前面的‘大京草木深’才是重点。”
云洛湘的动作彻底停了,南枝继续说道,“一人为‘大’,二人为‘天’,那账本里每出现一个‘大’字便是有一人遇害,‘天’字则是两人遇害,萧万霁用这些狗屁不通的诗句记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云大夫可见过那账本?”南枝逼问,云洛湘可自由出入刺史府,她都能找到的东西,云洛湘不可能找不到。
云洛湘叹了口气,“在岁朝姨母画像后的暗格里。”云洛湘转身,在书柜里找出了一本药经,“这是我抄录的账本,你拿去吧。”
那是一本很平凡的药经,南枝无法想象,每一页藏着多少条人命,“云大夫,真相就要大白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没有了,这账本是我最后的底牌了。”云洛湘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岁朝姨娘费了这么大的力才把我救出来,可是我呢,我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就连这账本我都不敢拿出来。”
白日里,云洛湘去了一趟刺史府,萧惊鹤等了她很久。
“洛湘,你近日为何都不来找我了,虽义诊无法正常进行,但是你就没有别的事找我了吗?”义诊虽是萧惊鹤接近云洛湘的手段,但是二人相识那么久了,他不信,云洛湘一点都没感觉到。
云洛湘看着眼前的萧惊鹤,她突然觉得他很悲哀,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他喜欢的人注定会成为他的仇人。
随着那位京城来的大官的追查,萧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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