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长不了。
南枝定了定没有说话,耳边只剩风和沈碣的呼吸声,许久,她才继续问,“那河东裴氏呢,崔成黛如何会嫁过去。”
“裴家是河东大族,只是开国时站错了队,落在了世家后头,可是谁愿意永远低人一等啊,温国公就会偶尔给他们一个甜头钓着他们,成黛就是那个甜头。”
“就是说,裴家随时准备着背叛,他们选择了姜相吗?”南枝问。
“最起码我和姜相合作的时候没有,温国公将他们压得死死地,若我是裴远道,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裴家在河东的根太深了,他们赌不起。”沈碣摇着头说道。
裴家不投靠姜相,又不想依赖温国公,那他们能做什么呢?一切只能到了绛州才可以找到答案。
南枝转身准备离开,沈碣拉住她,“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知道了,放开。”沈碣听话的放了手,南枝看了他一眼就出了房门。
“娘娘,问到了吗?”方梨走到南枝身后。
“问是问到了,但是不太清楚,还是要去绛州,对了,方梨,传信给郑明晓,让她帮我查一个人。”南枝轻声吩咐。
“我要查姜欲晚。”
少阳院
小墩子沈渠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东西,怎么办,他都想带,可是南枝娘娘说出远门,不能带太多行李。
沈渠叹了口气,抱起一旁的画像,那是他阿娘的画像,他皇叔特意找画匠给他画的,“阿娘,姨母是不是长得和你很像啊,阿耶说南枝娘娘的眼睛长得像你,可是南枝娘娘和阿耶口中的你差太远了,姨母会是什么样的呢,会给阿渠讲故事吗,会带阿渠出去玩吗……”
沈确进来时便听见沈渠的这番碎碎念,沈确叹了口气,阿渠他大约是很想他阿娘的吧。
“阿渠,备好了吗?”
沈渠听到沈确的声音后立刻放下手中的画像,“皇叔!”
沈确摸了摸沈渠的脑袋,看着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是?”
沈渠叹了口气,“我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带什么。”
“你只要带你想带的东西就好,玩具,书这些,其他的自有人去准备。”沈确抱起沈渠,“你此次不是微服私访,是光明正大的去你姨母家,沿途自会有官员迎接你的。”
“迎接?”沈渠不懂,他看南枝娘娘去河南道就不是这样的。
“你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他们当然都会巴结你,可是阿渠,作为皇帝不可被这些表象迷了双眼,看人要用心去看。”沈确点了点沈渠的心口。
“心?”沈渠不懂,只觉得怪痒的。
“对,人心最难测,你是皇帝,万人之上,所有人都想从你这里得到好处,所以他们会骗你,但是阿渠不用怕,叔父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的。”待一切安定,叔父会把所有都还给你。
“既然外面骗子这么多,我还能出去吗?”沈渠有点害怕。
“自然,你是皇帝,普天之下你都可以去,你可以去用你的双脚丈量你的每一片土地。”阿渠,千万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一辈子都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
绛州
崔成黛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她都快想不起来京城的月亮是什么模样了。京里来信说,她姐姐的儿子要来看她这个姨母。
崔成黛喝了一杯酒,可笑,她都不喜欢她的姐姐,怎会喜欢她生的儿子,但有个人想必很欢喜吧,“阿星,你说姐姐的儿子会长得像她吗?”
崔成黛身后被唤作‘阿星’的男子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从前你总跟在姐姐身边,你应该最熟悉姐姐长什么样子的,不像我,都有些忘了。”崔成黛又倒了杯酒。
阿星上前抢过她的酒杯,“夫人,不能再喝了,你醉了。”
崔成黛听闻立刻倒在阿星身上,“我没醉,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要见到我的小侄子了。”
我等了那么久,这一天总算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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