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就是苏渔,在扬州长大,祖籍江南道,睦州。裴大人,你知道睦州吗?”苏渔看着裴青阳,神色哀伤。
“我们睦州有着全大梁最多的铜矿,大梁半数的铜矿都出自睦州,我们家有一个祖传的小铜矿,全家人的生计都依赖于此。”
“睦州的铜矿多是官家的,像我们这种小铜矿便挂在官家底下混口饭吃,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二十年前。”苏渔突然瞪着裴青阳,“裴大人,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何事吗?”
不等裴青阳说话,苏渔继续道,“二十年前,大梁各地出现恶钱,经查证,皆出自绛州局,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当时的绛州铸钱监是裴远道!”苏渔眼中一直打转的泪挂了下来,“是你的父亲啊!裴远道在东窗事发后借口是睦州提供了次等的铜,导致了恶钱大批量的出现,恶钱的产生与工艺、原料皆有关系,为何偏偏是铜!可笑的是,当时主管此案的温国公接受了他的说辞。”
听到此处,沈确插了一嘴,“温国公?可是我查遍了卷宗,并无此案啊?”
“自是没有的,因为温国公帮着裴家将此案压了下去,但是在当时是必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的,官家的铜矿自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出问题的只能是我们这些私有的,我的阿耶和哥哥们因此获了罪,丢了性命!”苏渔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二十年前,她的天一下子就塌了,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二十年前?应该是姜相与温国公斗得最狠的时候,姜相怎会放任温国公干这种事?”南枝问。
苏渔闭上双眼,平复了一下情绪,“此案发生后,睦州所有的铜矿都归官家了,江南道本就是姜相的地盘,这么好的事,他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是姜相与温国公一起包庇的裴家,温国公以此拿捏了裴家,姜相则获得了睦州所有的铜矿。”南枝觉得自己双手发冷,为了利益,温国公与姜相可以联手,他们不管事情的真相,百姓的死活更是可以不顾。
“若不是家里的老仆拼死将我送出,恐怕这世上早没有苏渔了,裴大人,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谁料裴青阳听完这些后并没有愤怒或是恐惧,他依旧靠近苏渔,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净,“观音,没事的,我知道我父亲对不起你,没事,我把他抓来了,要杀要剐随你。”
说着,裴青阳突然跑到观音像后,拉出了全身被绑,嘴里还被堵着的裴远道。
南枝这才惊觉已多日未见过这位裴大人了,看他狼狈的模样,怕是已经被他的儿子绑了好几日了。
裴青阳拖着裴远道停在了苏渔面前,昔日高高在上的裴家家主此刻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竟是还不如一个普通老人。
“观音,五年前他说要杀了你,我害怕,便偷偷放了你,你知道的呀,是我带你离开的绛州!他害我们夫妻分离,今天我把他给你,他的命是你的了!”裴青阳脸上含情脉脉,苏渔只觉得恶心。
裴远道在听到裴青阳的话后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苏渔则笑了起来,“你说得放过我是指将我放在这观音庙里吗?哈哈哈!别骗人了,这观音庙都是你父亲的眼线!你前脚将我带到这里,后脚他们就将我扔下了悬崖!明明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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