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之地,又因为毗邻边境,时常有小摩擦发生,这里的百姓过得很苦。
姜欲晚穿着厚实的冬衣,走在抚州大街上,她身边的也是废王沈碣。
沈碣皱着眉头看着抚州并不平整的街道,“欲晚,我们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近一个月了,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才一个月?你就受不了了?”姜欲晚皱着眉头问。
姜欲晚将沈碣拖到无人处,“抚州虽处于边境,但也是大梁国土,百姓也都是大梁子民,此地苦寒,你不想着怜惜百姓,却想着尽早离去,阿碣,你说你要做皇帝,你可知大梁不仅有繁华热闹的京城,也有抚州这样的偏僻小城,江南水土丰饶,岭南地区险山重重,大梁疆域辽阔,你只知看眼前荣华,可曾深究过百姓疾苦?你这样,如何做这个国家的皇帝?”
这是沈碣第一次被姜欲晚教训,“那,那他们大可以搬离这里,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该受着!”
“那你选择了失败,你又为何总想着翻盘?”姜欲晚冷眼看着沈碣,“这些人祖祖辈辈皆长在此地?你说他们为何不愿搬离,若不是此处还有大梁的百姓!这里早就不是大梁的国土了!你一直说你生来就该当皇帝,可是你连自己的国家都守不住!你配吗?”
沈碣最听不得别人说他配不上皇帝这个位置,“我不配!沈确他就配吗?我们拥有同一个父亲,母亲皆不是出身世家,论起来,他比我还低一等,凭什么他就能坐上这个位置,我就不行!”
“你口中的那个人在这个地方苦守了三载,他最起码,可以保证大梁的和平。”
姜欲晚用力将沈碣的手拉下,“这里的土地长年冰冻,百姓若要在冬季吃饱饭就只能吃一些易于储存的食物,沈碣,你自幼长在京城,冬日里可曾吃过冷食?挨过冻?这里的百姓也缴税,你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饭都有他们的一份,这么些年来你只知道争权夺利,你可曾回报过这些供养你的百姓?”
沈碣愣了愣,他只知道做了皇帝就是万人之上,从未想过皇帝该做什么,“各地都有属官,这些该是他们的事。”沈碣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
姜欲晚摇摇头,“然后呢,你能保证每个官员都没有私心?沈砚,人心都是偏的,就像你的父亲偏向你一样,这世上没有君子,每个人都会被欲望所迷惑,皇帝该做的不止是他的王朝有多么繁荣昌盛,他还应该要保证他的子民安乐康定。”
“所以?我还是不懂,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沈碣问。
“我要你看看大梁真正的河山,我要你想想你到底该做什么,我最希望的,是你放过这些可怜的百姓。”姜欲晚说完便离开了。
几日前她接到姜相的信,信里姜相透露出了沈碣还可用的讯息,姜欲晚便知不好了,一定是姜相兜兜转转之后发现,还是沈碣更好控制,他指望她培养一个独属于姜家的傀儡,姜欲晚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她更怕姜相绕过她直接联系沈碣,到时候两人一拍即合,民不聊生,姜欲晚远远地看了看沈碣的背影,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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