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没有说瞎话,温国公靠的是世家百年的积累,姜相靠的是满朝半数的文官,只有他和沈遥,一个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一个是在所有有人轻视中一步步走出来的,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对手。
“你我都不曾在皇位的争夺中被重视过,可偏偏,最后会是我们俩在斗,温国公掌握着权力,姜相控制着人心,就我们俩,什么也没有,阿姐,今日我踏出这门口后,我们姐弟俩再见面不知会是何种场景了,在此我同你保证,我会和你堂堂正正地斗,阿姐呢?”
沈遥知道,沈确是在要她的承诺,“好啊,咱们就看着吧,看最后鹿死谁手。”
沈确离开后,沈遥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寒酥进来,“公主?”
“寒酥,你闻到了吗?”
“什么?”
“不晓天的梦中香,沈确怕是来了好几日了,不知道他查到哪一步了,让姜慎吾尽快结束这一切,姜家怕是保不住了。”
南枝来到姜家老宅外,果不其然看见了昨日那老人家。
老人家见南枝出现,转身就要跑。
南枝立刻叫住他,“姜柏!”
老者的脚步一顿,迟疑着转身,“你是谁?”
老者将南枝带到他的家中,南枝看着破败的屋子,想不到,当年风光的姜家二公子会沦落至此。
“丫头,你想问什么?”姜柏靠在门上问。
“当年你去找冯莺儿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柏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那天我去找我二叔,我知道一定是我父亲要他这么干的,可二叔说,他把莺儿送人了。”
“我激动地问他为什么,他只说,是我父亲要他这么做的,我不信,我说我要去京城找我父亲。”
“我刚刚踏出门口便没了知觉,待我醒来时,我被绑在姜家地牢里。二叔说,人质是没有逃跑的权利的。”
说到此处,姜柏自嘲地笑了笑,“那时我才知道,我父亲并不是因为疼爱我才将我放在苏州的,二叔要一个保证,一个将姜家同父亲能连接在一起的保证,而我就是那个保证。”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二叔为何那么生气,因为我的事,父亲狠狠地骂了二叔一顿,二叔心里不忿,在二叔看来,父亲拥有的一切都是二叔给他的,结果现在呢,父亲却反过来凌驾在二叔头上,可二叔不敢表达出不满,因为他的确得罪不起父亲。”
“于是,二叔就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他总说都怪我懦弱,要不是我,他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直到逃出来,找到这个地方,我才知道,二叔将我当成了他的哥哥,真正的姜思吾。姜家正堂上的那堆碎骨你们看到了吧。”
“嗯。”
“那就是姜思吾,他是上吊自尽的,姜家父母为了维持面子,瞒了姜思吾的死讯,姜慎吾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天天腐烂,直至变成一幅骷髅。”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南枝问。
“二叔告诉我的,二叔他其实在他哥哥死的那年就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干出那样的事吧。”
“什么事?”
姜柏将他的瘸腿伸出来,“这就是二叔打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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