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始终不曾正视过秦七月,说话轻柔却又掷地有声,一举一动都不曾逾矩,确实是像伺候过宫里人的样子。
秦七月走上前,拉起她的藕臂,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唇齿轻启:“姑娘,你主子为何派你来炎南?”
阿凝未有任何反应,仍是低垂着头,语气平淡:“夫人,奴家不明白。”
秦七月抬起她的下巴,她却仍是垂眸,没有抗拒也没有看向秦七月。
“永明三十三年,呼延昀损兵折将,耗了大量粮草,却败走苏州,他回夏京后日子好过吗?”
胡言昀,呼延昀。
从秦七月知道北夏国姓之后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能在北夏国主三十多个孩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少主之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听宋延说呼延昀在幽州乱后就已经开始带兵慢慢蚕食兰州一些郡县了。
他可以不远万里亲自前往苏州谋划布局,此人的野心和耐心都非同小觑。
当初若不是自己半路杀出扰乱了他的计划,估摸着北夏军已经深入东南了。
如今他与自己也算得上“血海深仇”了。
阿凝面色如常:“夫人说的我不明白。”
秦七月倒也没打算逼着阿凝承认。
一个受尽侮辱的奴婢即使伪装的再好,来到异国他乡,面对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主子,眼中也会有恐惧和讨好,前者是花颜,后者是芈瑶。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像阿凝这么淡然。
一个人的语言动作都能撒谎,但气质是很难改变的,从她见到阿凝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似曾相识。
秦七月回忆了许久,才在自己见过的人里面找到了这股气质的主人。
那个曾经用刀刺杀过自己的男人。
阿凝估计与呼延昀共事久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点。
一个杀过人的人面对痛苦和鲜血的那股漠然是伪装不了的。
“阿凝姑娘不明白我说的话没关系,但记得给呼延昀通个信,让他早点把想保住的人从炎南撤走,炎南,我秦七月要了。”
秦七月收回自己的手,带着笑意说完这番话,离开了帐中。
阿凝等她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才抬眸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秦七月……
是夜,一封信被雄鹰带飞,离开了灵蛇江畔。
它不歇不息地飞行了一日,到了夏京之中。
吴临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就将信送到了呼延昀的手中。
呼延昀拿起那张纸条,上面短短一句话,已经让他眸中淬火,勃然大怒。
“秦七月!她果然是南月人!”
当初他猜测秦七月是南月人,偷偷潜进的苏州,她的粮也都来自不缺粮食的南月,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后苏州被景王占的,他们两边拱手给别人做了嫁衣,他还以为见不到此人了。
没想到如今再度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盯上了炎南。
“可笑,当初是离北夏过远,才会输她一手,她真当自己战无不胜?告诉阿凝,按原计划行事,若有机会,杀掉秦七月。”
吴临应下,退了出去。
南月这几年一直没动静,怎么突然要攻北夏了?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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