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铃声的骤然响起，把困倦正打着哈欠的颜殊硬生生吓得清醒了。
颜殊定睛一看，是A神？
他接起电话，“喂，A神...”
听到他的声音就这样直接传过来，像是在自己身边一样，荀枭还是分神了一秒。
“你不想跟我组队吗？还是，已经和别人组好队了？”
明明声音听起来更近，颜殊却觉得他的语气比起打游戏时更冷了。
颜殊眨眨眼，不解回答：“不是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还能和谁组队呀，我刚直播没多久，就只认识你一个主播嘛。”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荀枭放下了心，也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屏着呼吸。
“那就跟我组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带你赢。”
颜殊忽然笑出了声，拿着手机翻了个身，调整到舒服的位置，陷入柔软的被窝中。
他慢悠悠开口，在面对信赖的人之时才有的放松：
“那你为什么要选我啊？想和你组队的主播应该很多吧，我又笨，游戏玩得也差，和你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呀。
而且还完完全全是个新人主播，人气也比不上别人呀。
你选我的话，就是纯粹的扶贫啦，你懂不懂呀！”
他说话的尾音又轻又软，带着自己独有的特点，在荀枭的耳边呢喃一样，让荀枭觉得心尖发软。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些。
荀枭也忍不住面带笑意，但语色依旧没什么起伏：“我有我的理由，你虽然笨，但是很听话，很乖，而且...挺可爱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奖励，你非常需要。”
颜殊咬唇，白皙的脸上又透出嫩粉色，窝窝囊囊地抗议：“我有那么笨嘛！你就不能反驳我一下嘛！老是喊我笨蛋，那这样，别人都会对我有‘笨蛋’刻板印象的！”
荀枭终是轻笑出声，比直播时听得更清楚了，也让颜殊浑身像过电般颤了颤。
“夸了你这么多，只听见‘笨蛋’两个字，还说不是笨蛋？”
颜殊知道自己是彻底摆脱不了‘笨蛋’俩字了，又道：“这个比赛最重要的是人气吧，要靠每天的投票，我的人气那么低只会拖累你吧。”
“殊殊。”荀枭忽然一本正经喊他：“不是拖累，第一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对于你却很重要，要说拖累也只有我拖累你，懂了吗？”
这话里的认真让颜殊沉默了三秒，颜殊想，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他这歪理真强。
颜殊忍住心头莫名的羞赧，荀枭对他的好浸得他觉得呼吸都是甜的，也不自主地撒起了娇，“A神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荀枭呼吸停滞一瞬，喉间发痒，“有那么好吗？”
“有啊...”颜殊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我从小到大，好像遇上的都是好人，大家都对我很好，很好，我真幸运，能遇上这么多好人。”
荀枭：...
所以他也只是众多‘好人’的其中之一？
颜殊继续道：“不过，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枭枭，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
颜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哪种人？”荀枭心尖一动。
“emmm反正就是很特别的人，明明我们认识还没多久，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对我这么好，像是不求回报一样。
难道是因为...你一开始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你在赎罪吗？”
荀枭无奈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乐于助人了，而且...“还记仇呢？”
颜殊小心眼道：“比较记仇你喊我‘笨蛋’！”
“那我的罪赎完了吗？”
颜殊也笑了，黏黏糊糊像是在吊着他一样，“那...要是我说赎完罪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啊？”
“不会。”荀枭想也没想就否认了，随即又忽然喊他：“殊殊。”
“嗯？”
荀枭：“我们组队，人气不一定会被比下去，而且，因为有你在，我们的人气投票才会更高，你相信吗？”
颜殊不解：“为什么啊？”
虽然颜殊直播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圈了一批固定的粉，粉丝团的成员数量也已经将近破万，每一场直播的热度都不低，更重要的是粉丝画像。
荀枭留意过，他的粉丝80%都是女生，而这种投票制的活动，往往女粉会更专业，号召力更强，也更得心应手。
荀枭：“因为她们很喜欢看我们在一起打游戏的样子，我和你一起直播，热度和效应都比我自己单独直播要更高。”
荀枭倒没有在说谎，他的热度本身就很高，但他不爱搭理弹幕，因此直播间的弹幕也没那么活跃。
然而这两天和颜殊一起打游戏，就没从热度榜第一下来过。
颜殊：...
颜殊有点儿不好意思，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你的意思是，她们在磕我们的cp吗？所以，你是想让我和你故意卖cp？”
说出这句话时，颜殊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或许二者都有。
荀枭顿了顿，无声笑笑，这到底是真笨蛋还是假笨蛋？这种时候，反应又那么快了？
“所以这两天直播，你是在故意跟我卖吗？”
颜殊反驳：“才没有！那你呢？”
荀枭立即道：“我也没有。”
那些关心，宠溺，心软，喜悦，不悦，都是真心的，荀枭：“谁也不能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的所作所为都忠于自己的内心。”
颜殊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他们都察觉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暧昧，甜意，也知道粉丝们在激动什么，却故意忽略了。
他说完以后，颜殊感觉脸更热了，一摸果真感觉到热度，要不是头脑还清醒甚至有点困，他都要以为自己发烧了。
荀枭说完以后两人都沉默了，若有似无的暧昧似乎又更明显了。
颜殊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沉默依旧在持续，颜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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