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泞此时其实还有些小庆幸,庆幸那些公鸡母鸡识相的飞走了,不然让这么多人看到一群鸡在她脑门上耀武扬威的,她面子往哪里搁啊!
作为一个在大北京发展还不错的年轻女性,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么……
“宋娘子,你还好吗?”
族长莫正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见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很是虚弱,但还大喘着气,不像是诈尸的模样。
他作为一族之长,对所有人都要做到一视同仁,虽然这宋娘子活的太不像话,但总归是条命啊。
人还有气,他总不能吩咐大家把她抬进棺材里去吧。
他问了这么一句,见宋清泞没有回应,便又往前靠近了几步。
只是,才往前走了几步,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差点熏得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长维持不住威严的形象。
莫正德咳了咳嗓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的吩咐道:“北河媳妇,你家嫂子还活着,你且过来扶她去屋里躺着吧。”
闵秋果听到了老族长的吩咐,心里其实是拒绝的,但她向来怕事,哪里敢忤逆老族长,在自己丈夫莫北河的瞪视下,慢吞吞的挪去了宋清泞的身旁。
一靠近,她也被自家嫂子身上的气味熏得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但被熏了这么多年,多少是有了一点免疫的。
她一咬牙一闭眼,微微躬下身子扶住宋清泞的胳膊,试图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奈何她自个顶着个大肚子,弯腰起身都得慢慢来,还不好使劲,此刻用了很大力气也只抬起来宋清泞的一只胳膊。
她一脸求助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相公,我扶不动。”
莫北河看着她这副没用的模样就来气,一个人都扶不动,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族老看着,难道还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扶不成!
还是族长夫人慈善,看不得人如此可怜。
她上前,给闵秋果搭了一把手,用力将地上的宋清泞扶进了她自个的房间。
宋清泞想死,她好不容易爬出了这间屋子,为什么又要扶她回来!她想挣扎一下的,可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点劲都使不上。
她的脑袋也疼的厉害,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全部涌入了脑中,惊得她差点没昏死过去。
说真的,族长夫人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比眼前这女人更邋遢的人。
真是个狠角色啊,邋遢到什么程度呢?
村里人都知道,在莫母和莫家大郎去世后,这女人就没再洗过一次澡,整整三年了......
三年不洗澡其实都算小事!更绝的是,这女人每次上完茅坑都用的手擦,因为她嫌弃用竹片刮屁股疼……
用手擦完就算了,她还能做到不洗手就直接吃饭……
整个村子里跟她一起上桌吃过饭的人,几乎都吐的怀疑人生。
可这女人就跟和水有仇似的,除了渴到不行后才会喝上一口水,平日里能不碰水绝不碰。
村子里不少人劝她洗个头洗个澡,最起码把手洗干净啊。
可谁劝她谁遭殃,这女人简直就是泼妇界的鼻祖,别人好心劝她一句,她就能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上三天三夜。
把人喷的狗血淋头后,又去放人家田里的水,拔人家地里的瓜。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多管这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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