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对面人墙速度不减,附近几幢别墅无人看守,又有一些人跟着逃出来,她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哭喊出声:
“老公,”
“爷爷,”
“哥哥,”
“儿子”
“爸!”
“妈!”
那边人墙足足有六层,围成一个圈将里面的人护住,外面两层是老少,中间两层是妇女,里面两层是男子,人墙随意站着的,应该就是这里的统治者。
他们蚂蚁遇水火抱团一般保护着里面侵害他们和他们家人的人,这个圈浩浩荡荡,足有一两百人。
这是倾巢而出、势在必得了。
在叫喊声里,跪拜的那个妇人忽然推开她身前几人发疯般朝那人墙奔去,一边跑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喊:“老公,明浩。”
许昌快速伸手想要将她拉住但只碰到她的衣角。
他没有追上去,他也只能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妻子。
许昌很矮很瘦小,他的妻子却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她一个跨步,站到了许昌前面。
她的左手牵着许昌的右手,做随时奔跑的姿态。
妇人奔去就抱住一名少年,随即抚摸少年身后一人之隔处男子的脸。
这就是她的儿子和丈夫,她仅剩的全部家人。
妇人的动作中断了人墙前进的动作,里面指挥人员的声音骂骂咧咧传来:“走啊!快走!”
这时两方的对峙之隔只有十一二米左右,人墙里满是即将成功的得意和一句句挑衅:“开枪呀,开枪啊!子弹用完你们就玩完了哈哈哈。”
人墙对面是一声声心痛的呼唤和无助的哭哭泣:“别开枪。不能开枪。”
有人上来想抢颜意的枪被许昌的妻子李小玉一手拦下,她还皱眉瞪了对方一眼。有人哭着无措地看看颜意又看看对面的亲人。
盛朗和颜母护着颜意,黑洞洞的枪口依旧对准人墙。
人墙无声,但止住脚步。
忽然,一位上了年岁的老者哑着声音用力大吼:“囡囡,等一下跟着哥哥姐姐们快跑!”
说着,他干瘦的手更加用力地挽住了身旁的两人,沉沉定住自己的脚步,身旁两人似接收到某种力量,也昂起胸口,将两旁的人的手挽得更紧。
他们就像一辆高速疾驰汽车的制动器,宁可用肉体制止前行。
一个传一个,人墙没有移动半步,反而挽得更紧,誓要用血肉之躯化盾为笼,困住里面的恶兽。
“快走!”
“走啊!”
“你们赶紧走!”
走投无路的绝望变成了绝地反击的勇气。
任由里面踢打、怒吼他们也不再挪步,甚至有意往里压紧。最里面一层人墙更是反过身来对着里面的人掐打,一边掐打一边收紧牢笼让里面的野兽互相挤压推搡。
“走。”有人喊了一句,颜意带着颜母跟着人群赶紧往外走,他们此时一秒的犹豫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当然,也有不走的,他们扑向对面的亲人。
颜意让颜母先走,自己则和盛朗等人一起断后。
充当人墙的男女老少都吃不饱睡不好且饱受折磨,终归还是抵不住吸食他们血肉而日益强壮的恶人们。
人墙被冲破,恶兽破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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