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
颜奶奶踩在堆积在地上的薄沙上,看看淋浴室又看看饮水机,生气地跺了一脚,跺起一阵扬尘:“这么厚的灰尘,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擦又浪费水,不擦又埋汰!”
颜爷爷找到角落里的扫帚和垃圾斗,因为在顺风的角落,沙子都往那边吹,垃圾斗上堆积起一个小沙堆:“扫了先吧。”
“先别扫,”颜父站在阳台手朝外伸,不一会就铺上一层薄沙:“喏,还没完呢。”
“还没完呢!咳,咳咳!”书朗大声嚷嚷传来。
书颐叫住他:“你们今天放假。外边都是沙子,老实待在家里!”
书玥喊他:“你少说话,小心一会吃一嘴沙子。”
她转头,语调变得柔和:“笙笙,你捂好鼻子啊。”
万笙笙乖巧点头。
颜家一般都在院子里做饭,现在风沙这么大,把之前做的“烤箱”耳朵都覆盖掉了,做什么估计都硌嘴。
她买了很多碗白粥,配上萝卜干小菜,分别交易给乐正熠和白城他们。
和白城的语音刚挂断,陈安桥就来了新语音申请,接通,对面是他焦急的声音:“小意,可以帮我找几款药吗。”
“好的。”颜意还在按照清单找药,陈安桥就发来信息:“不用了,他走了。”
颜意顿了一秒才问:“他是谁?”
即使已经千千万万次听到有人“走了”,颜意还是会忍不住揪心。
生命、同类的生命、同伴的生命,她一直做不到冷淡和漠视。
那种对生命的敬爱、珍惜和畏惧与生俱来、难以自抑。
就连杀人,也是为了救人。
这也是她不会像董岸、刘富贵他们那样滥杀无辜谋求升级的原因。
陈安桥眉头深蹙,语气带着惋惜和哀伤:“老丁头,丁喜。”
“他一直都有哮喘,又放不下聚集地那几亩田地,虽然看了也没什么用,但他就是不放心,跑过去看。”
“结果田地被风沙扫了,他也倒了。”
“他还不想麻烦别人,脸都咳成猪肝色了也不见喊我。要不是管安乐刚好路过带他过来,他早就……”
这个“要不是”已经没有了后半句。
陈安桥也咳了两声,语速变得很慢:“算了,晚了,也没用。没了。”
他就在几秒前,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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