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有管我们的意思。”
苗清慧叹了口气,朝着旁边看去,无奈一笑。
童心钏调动灵气朝敕妖金箭中灌入进去,罕见的同样轻笑了一声:“好像是的。”
疯了!全都疯了!
余朝安来回在师兄师姐脸上扫过,以他的脑子来想,金身故意暴露几人的存在,引得妖皇提前反应过来,这往坏了想,都跟故意坑杀他们没区别了。
这两人居然一点也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简直离谱。
就在童心钏掌中金箭之上涌现流光时,金身法相终于有了动作,只见那条暗金蛟龙倏然窜出,以尾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肩膀。
“……”
这下连童心钏都不免有些疑惑。
即便沈仪需要赢得妖皇信任,总不至于要拿自己几人的脑袋去换吧?
他犹豫一瞬,还是放下了金箭。
这个细微的动作,别说余朝安,就连苗清慧都有些疑惑起来。
童心钏以心狠著称,可谓是梧桐山上对师父最生疏的一位,在千妖窟事情之前,这群同门甚至觉得哪怕自己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会以最理智的方式去处理。
哪怕心狠是伪装出来的,难道生性本疑也是?
他这种人,也能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呼。”
童心钏收起金箭,沉默朝着前方看去。
他曾经的鲜红大袍,代表着他无与伦比的骄傲。
像他们这种阵法师,脑子远胜别的莽撞修士。
相应的,沈仪能在阵法造诣上胜过自己,那脑子也一定更聪慧,做事更加周全。
在看不懂的时候,不妨先思考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反思!再反思!
看着那头遥遥立于天际的狰狞白马,童心钏脸皮微微抽动起来,他已经反思了很多次了,但还是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再想下去,性命可就没了。
“师兄,我一直以为你的沉稳是装的,没想到你看见白鸿妖皇也能这么稳得住……”余朝安惭愧的给童心钏道了个歉。
“别憋着了,快说吧,现在该干嘛,都听你的。”
“我。”
童心钏清了清嗓子。
以他化神后期的修为,更能体会到那匹白马的雄浑压迫。
甚至比传闻中的,还要强势的多!
“为什么……为什么是伱们……”
天际的那端,原本神俊的白马,此刻身上多出一道狰狞的豁口,从头颅一直延伸到尾部。
猩红的血肉,鼓动的内脏,皆是在那雷浆的覆盖下无法愈合。
但相较于这些伤口。
更为骇人的地方,则是它的头顶。
只见它将一枚硕大的赤红丹丸压进了颅骨之中,密密麻麻的血丝从颅中探出,还有堆积的烂肉,和那赤红丹丸长到了一起。
浑身的血气都在向那赤丹中涌去。
白鸿妖皇似乎很是悲愤:“聂君呢?来的为何是你们?”
它不理解。
在多年前的那次脱手后,它便一直在研究聂君,除了手段以外,也包括了对方的行事秉性。
然而,对方的手段有了质的飞跃。
这也就罢了,毕竟人族修士内的天才,境界日新月异也可以接受。
但性格怎么会出错呢。
那尊杀坯,一旦出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自己。
在斩杀完狮子以后,他一定会过来收尾。
故此,白鸿妖皇才没有赶回千妖窟,它在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重伤。
更何况是自负的聂君。
待到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它将用万年寿元,来了结这多年的心结。
但是……
“来的为何是你们啊!就连你们这群废物,也敢觊觎本皇的性命?!”
白鸿妖皇发出一道长嘶,很不理解,它分明是要天下人重新记起千妖窟的恐怖。
却连它自己,都受了这般小觑。
“它好像不太看得起咱们。”余朝安在那长嘶之中,略感口干舌燥:“它还骂你们是废物。”
“难道不是吗?”
童心钏神情不变,废不废也看跟谁比,在这头白马面前,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挺直脊背说话。
“那你还等什么,射它啊!”余朝安掐了法诀,唤出数尊金甲力士,已经做好了撒腿开溜的准备。
“呼。”童心钏看向下方静立的金身法相,手掌略微一颤,最后朝着天际看了一眼。
如果再拿不出个说法,他可真憋不住了。
白茫茫的天幕中,紫白交替的长虹横跨两端。
其内似乎有人影闪烁。
仅一个晃神。
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间。
在看见那袭金纹黑袍的刹那,苗清慧本能般的松了口气。
与她相反的则是童心钏。
在看见沈仪这般打扮,而非自己猜测的狮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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