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二十石呢!足足二十石的光荣粮!”
噗!
堀部弥兵卫差点当场吐血。
夺少?!
你不能欺负我是外地人,当我不识数么?
二十石稻谷?
八嘎!!
一亩地才能收多少稻谷?两三石也就顶天了!
现在不过就是去当个兵,家里能发二十石稻谷?相当于……白拿了十亩地一年的收成?
哪有这种事!
这个姓秦的县令,只怕不是散财童子,是散财大仙吧!
“这、这么多稻谷,官府从哪弄来的?总不会是朝廷特批吧?”堀部弥兵卫糊涂了,这次是真心请教。
“哪来的特批,想什么呢!”魏老三一脸优越地看着这几个黑瘦的家伙,反问道:“自然是田税啊!难道你们江宁县,不交田税的么?”
呃!
堀部弥兵卫连忙说道:“那自然是交的……不过,那些粮食都是要交给朝廷,怎么会留在县官手里?你们是交了多少粮?”
“一石半!”魏老三的腰杆挺得更直,先是神秘竖起两根手指头,然后又弯曲了其中一根,嘿嘿笑道:“每亩地,一石半的稻谷,这可是秦大人亲自定的规矩。”
一石半!那也不少了啊!
堀部弥兵卫更糊涂了。
他走过大明的很多地方,也曾详细了解过当地的赋税情况。
在很多远离京城的州县,老百姓承担的田税,甚至还要超过一石半呢,各项苛捐杂税的名目繁多,所以尽管朝廷规定是三十税一,加上各种隐性赋税之后,便变成一个压力沉重的数字。
交了这份田税,留在手里的……最多也就是勉强糊口,甚至年景差一些,就连果腹都难。
这才应该是真相啊!
所以这个淳化县的老农,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咽了口唾沫,堀部弥兵卫虽然心中不解,但总要从这个老农口中套话,便只得再次顺着他的口气,尝试取得共情,小心翼翼地叹了口气,试探着说道:“老乡,咱们这些种地的,不容易啊……一年下来,这一亩地里,才能打多少粮食,却把一大半都交了赋税,唉!这日子,不好过呢……”
“那是你们江宁县不好过!”魏老三心中愈发高兴,甚至开始觉得,这些黑瘦的家伙,不但不讨厌,还很有几分可爱!
你怎么知道我们淳化县日子很好的?
一大半都交赋税?
不存在!
区区一石半而已,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敢对“一石半”的数量,用上“区区”两个字,魏老三喜上眉梢,满心都是对秦枫的深深崇拜。
倘若没有秦大人,哪有现在的优越感!
要知道,淳化县和江宁县,不过是一河之隔啊!通常认为那条小河西边是江宁县,东边则是淳化县。
“呃,此话怎讲?”堀部弥兵卫皱起眉头,暗想难道你们交了一石半,日子还能好过?这是什么道理?
“老弟!”魏老三如饮醇酒,熏熏然地指着不远处刚刚完成收割的水田,神秘笑道:“你不妨猜一猜,这些田亩里,能有多少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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