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哭得肝肠寸断,我竟是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只是今年初夏之时,我一人坐于父皇与母后所栽的枇杷树下,看着结了满树的枇杷果子,竟然破天荒地想起了那日栽种此树之人,掉了好些眼泪,许是有些想念。”
“后来便想着将这枇杷摘些给父皇尝尝,只可惜果子未曾完全熟透。”
“应还有些酸涩。”
赵帝又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颤抖,已然好些褶皱的右手攥紧又松开,苍声问道:
“那枇杷树如今长势如何?”
赵明玉以袍袖轻抚眼角,柔声道:
“今已亭亭如盖矣。”
“好,好啊……也算是成材了。”赵帝感怀道:
“明月的寿礼,甚合朕心。”
“咳……”
赵明月献礼后,众人看荆雨便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七位皇嗣中,竟然只剩下这位六皇子不曾献礼了!
感受到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视而来,荆雨倒是脸皮厚实、心态平稳,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油花,不紧不慢站起身来,走至殿中央拱了拱手:
“儿臣恭祝父皇松鹤延年、万寿无疆!”
“老六啊,你今次也准备了寿礼?”赵帝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打趣问道。
“回父皇,儿臣并未准备寿礼。”荆雨理直气壮道。
“这……”席下宾客俱是一窒,怎得没有礼物反倒这么嚣张了?
太子赵明阳也是想打个圆场:“父皇,六弟许是课业繁重,着实也是不得空闲……”
“哦?老六,今年大考,你的政论兵策考得如何?”赵帝哼了一声。
“回父皇,儿臣政论丙下,兵策丙中!”荆雨谈起课业,挺起胸膛,声音更加洪亮了。
“丙下丙中,这便是不得空闲的结果?”赵帝脸色不太好看:“你认真学了?”
“父皇,我这人一看那些酸书便头昏脑胀,不过大哥说儿臣不得空闲也是事实,最近儿臣练武确实遇到了一些关隘,前几日方才一冲而破。”
“哈,难不成我皇家中倒要出一位武道宗师了不成!”赵帝没将荆雨此言放在心上,只当是他的敷衍推搪之言。
“儿臣如今确实已至江湖中二流高手之境!”
“十四岁的二流高手?”坐于赵帝下首的武绝城睁开了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赵国六皇子。
“陛下,六皇子浑身气血沉凝,下盘极稳,确实是身负不俗武道修为。”武绝城缓缓道:“不过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可并非街边的大白菜,一招一式中气血蒸腾、蕴含虎豹雷音,打在身上,中招者往往非死即伤,六皇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正要武宗师指教!”荆雨朗声道。
“哈哈,原是冲着老夫来的!”武绝城大笑,看向赵帝:“陛下?”
“武宗师有天下第一宗师的美誉,若能指点这逆子一二,好叫他终生受用无穷。”赵帝眼中仍有疑惑,缓缓道。
赵帝话音一落,武绝城瞬间自席面上一跃而下,单足触地,轻轻巧巧地落在了荆雨面前。
好身法!
荆雨心中暗暗赞叹,以他的眼界来看,武绝城这一手轻功在凡俗间的武道宗师中也算得上名列前茅,天下第一宗师的美誉倒也并非尽是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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