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商宴挣扎着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与不堪。
而纳兰榭始终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几番挣脱无果,商宴也不再挣扎,而是声音沙哑的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
她下手很重,一掌下去白皙的面上隐隐浮现出几条细长的指痕来,纳兰榭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连带着手掌也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纳兰榭!”
商宴低呼出声,复又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疼吗?”
纳兰榭语气低沉,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商宴抬头看着他,略微有些意外。
原来纳兰榭也不总是一副含笑风流的样子,如今正色起来她倒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还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看着她被震伤撕裂的虎口,纳兰榭皱起的眉眼间全是忧色,语气里却含丝丝怒意。
商宴突然安静下来,敛下眼底的苦涩,“皮肉之苦,又哪里及心里的半分疼痛呢?”
见她颓唐恍惚的样子,纳兰榭有些许愠怒道,“那他就有那么重要?”
难得见纳兰发火,商宴心里一惊,却是躲闪开他的眼神,低声道,“他是朕的皇叔。”
“你……”
纳兰榭被呛的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却是愤然放开了她的手,以手握拳用力的敲打在扶栏上,气闷道,“我拦着你,就是不想让你这么为难,只要是和他有关,最后受伤的总是你自己。”
商宴沉默片刻,目光眺向远处的宫殿红墙,有辽远的钟声自角楼回荡开来。
她的神色怔忡,微垂的眼角带着疲惫和茫然,“你到底还是让我去了。”
纳兰榭沉默片刻,却是略微偏过头来直视着她的双眼。
曦光落进他的眼底,灼灼生辉。
“那是因为……”
“我想要陛下知道,在陛下身边,纳兰的一言一行,皆是问心无愧。”
钟声绵长,纳兰榭低沉而缓慢的语调像是僧人在虔诚的祷颂着经文。
商宴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闷,面色也不由难看起来,转身仓皇的逃离纳兰榭的桎梏,商宴语气疏冷。
“龙骧大将军乃开国功将,两朝元老,纳兰家的一片赤诚忠心朕自是明白,但纳兰公子某些心思还是用在别处的好。”
果然还是这样……
纳兰榭眉峰微蹙,她口口声声称朕,用一身冰冷的龙袍把自己包裹隔绝起来,一次次的将他推开,她究竟还要隐瞒他多久?
心绪杂乱间,小福子却在此刻赶了过来。
看到二人,小福子似是松了口气,又上下将商宴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小福子眼神一滞,语气酸楚,“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经过刚才和纳兰榭的一番对话,商宴已经平静了许多。
“皇叔呢?”
她的面色沉静,小福子却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略微叹了口气,小福子无奈道,“奴才已经即刻传了太医来瞧,只是未待太医赶到,摄政王便先行离开了偏殿,奴才们也不敢多言……”
他有意避开了纳兰榭和楚珀安在殿中的冲突,事实上,楚依安离开时面色低沉得可怕,原本便迫人的气势中甚至暗含了两分凛冽的杀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王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了,或许,这次纳兰公子是真的触到了王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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