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一点就是只要温鸣谦教给她的她都会照做。
两个人出了庵门,坐上车,往桑记绸缎庄来。
桑珥坐在车里撅着个嘴。
“去见你舅舅有什么不高兴的?”温鸣谦忍着笑问她。
“我才不要见那糟老头子。”桑珥的嘴撅得更高了。
“你呀!嘴上这么说,心里还不是惦记着他?”温鸣谦笑了,“昨儿我还听着你问云英怎么做鞋呢。”
“给他做鞋是给他做鞋,不想见他也是真不想见他。”桑珥撇嘴。
“你年纪还小呢!总是凭着你的执拗性子说话,我若是不催着你多见见他,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温鸣谦说,“到了那里同你舅舅好好说话,听见没有?”
“听见啦。”桑珥垂头耷拉脑。
温鸣谦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怜的孩子,实则你不是不愿见你舅舅,而是见到他总忍不住想起你母亲。”
桑珥的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而她舅舅和她母亲长得非常相似。
“是啊,我舅舅不愿意见我,也是因为我和那负心汉长得太像。”桑珥很是懊恼。
人人都说她美貌非常,可她自己却不爱照镜子。
她母亲,包括她外祖一家都是被她父亲害死的。
只有桑珥和她舅舅逃得活命。
因此她舅舅恨极了她父亲。
偏偏桑珥长得和她父亲如出一辙。
他们舅甥两个相依为命,她舅舅虽然照料她,养育她,可每每看她那张脸,都忍不住心头火起。
桑珥也是个牛脾气,见到她舅舅就想起她娘,自然也是气不顺的。
马车转眼来到绸缎庄。
温鸣谦先下了车,又等着刘翠依也从车上下来,方才携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绸缎庄生意不错,有好些个客人。
一个穿品蓝长衫的男子见到温鸣谦进来,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刘翠依看了那男子一眼,立刻红了脸。
这男人有三十岁上下,剑眉朗目,身姿挺拔,好体面模样。
若不是那一脸的和气样,根本没有半丝商人的气质。
这人便是桑珥的舅舅桑三羊了。
“两位夫人请这边来,店里有新到的十几种料子,且坐下来慢慢选。”桑三羊笑如三冬暖,只在瞟向桑珥的时候略带冷意。
“糟老头子!”桑珥小声嘀咕,“活该一辈子光棍!”
“桑老板,劳驾您给说说这块云影纱。”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在那边高声叫道。
“桑老板,你怎地把奴家丢下了?这透花纱你还没说完呢!”有一个浓妆艳饰的女子立刻在另一边喊桑三羊。
“春儿、小闲,你们快去招呼二位。”桑三羊喊过两个伙计来,“说得要备细些,万不要怠慢了客人。”
那两个女子顿时失望,便是小二介绍得再详细,只要桑三羊没有亲自过去,对她们而言就算是怠慢了。
温鸣谦含笑不语,只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手边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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