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端的之人!”
她的眼神太过瘆人,对上这样的目光,小芙强撑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主院里死了一个丫鬟,马房的张瘸子来处理的,烂草席一裹,趁着天黑板车拉去乱葬岗扔了。
当时板车路过了她们住处外的小巷,第二日一早,她们就在石板缝隙里看到了残留的血迹。
看着朱妈妈的眼睛,脑海里还抹血迹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的鼻尖似乎嗅见了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似乎要淹没她。
小芙脚下一软,瘫软在地:“我、我……宋英没有偷人参。”
“满嘴谎话,”朱妈妈又气又怒,“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两个健硕的婆子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将小芙往外拖。
那天早上石缝里的血迹再次从脑海冒出,小芙身体抖得像筛子,“不要打我,人参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就可以随意污蔑别人?拖出去打!”朱妈妈怒气更盛,申府从小调教的家生子,还不如外面没有爹娘教导的孤女,传出去外面怎么说申府的规矩。
“不!朱妈妈,我说了实话,我说了实话,我没有撒谎,你答应不打我的!”恐惧中的小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竟然从两个婆子的手下挣脱出来,扑向朱妈妈,一把抓住她的裙角,苦苦哀求。
“哼,你若不说实话,就不是几板子的事情了!”朱妈妈冷笑着,一脚踢开了她,“陈贵家的、福全家的,你俩没吃饭,一个小蹄子都拉不住。”
两个婆子赶紧上前拉开小芙,很快就拖到了门口。
“朱妈妈!朱妈妈!不是我,不是我要污蔑宋英!是春巧!”小芙吓破了胆,什么也顾不得,几乎是喊了出来。
宋英听得怔住,从她到申府的第一天起,春巧待她的态度就十分好,这两日得知了她的真实背景,春巧也是少有的,对她态度没有变化的几人之一。
遇见了,就亲切而真诚地说说话,力所能及之处就帮帮忙,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与她相处十分舒服。
却没想到,真正想要陷害自己的,会是她。
两个婆子看了眼朱妈妈,暂时松开了小芙。
小芙哭得涕泪横流:“奴婢拿人参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她威胁奴婢,不指控人参是宋英偷的,就向方妈妈告发我。
那块蓝布也是她给奴婢的,说那是宋英衣裳上的,她抵赖不了。”
说完,见顺安县主没有表示,小芙转而望向宋英,“宋英、不宋英妹妹,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有意要污蔑你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宋英回过神,偏过头去,没有接话的意思。
逼不得已就能污蔑她,她若是没法洗清嫌疑,丢掉这份活计、背上小偷的骂名都是小的,很可能会下大牢。
朱妈妈等了半天,都未等来宋英开口,只好恨声道:“你若不偷东西,她能抓住你的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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