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挽欣暗自松了一口气,拐进旁边还未使用的新教学楼,扔下一个传送阵回了家里。
彼时魏如烟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挽欣回来,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块红手帕,即使已经过去几百年颜色依旧鲜艳。
她轻轻掀开手帕,留恋地拨了拨那束用红绳捆绑的断发。
记忆中的那人早已看不清脸,连带着她对幸福的一切幻想,都一起葬在了那一天的夜色里。
深深闭了闭眼,魏如烟忍痛将手帕递给了挽欣。
鸳鸯手帕之上,断发在力量的冲击下化为齑粉,又仿若被无形的橡皮擦擦去行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魏如烟定定地看着,眼眶渐渐泛红,最后的念想消散,那束缚自己多年的幻梦终于破碎,她有些难以接受地别过了脸。
“你想什么时候去找他?”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挽欣睁开眼,看向那有些黯然神伤的女子,道,“现在吗?”
“裴郎……”事到临头,魏如烟忽而有些退却了,“他如今过得怎样?”
如果,如果……
就像渴望已久的事物忽然出现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恍若做梦的不真切感,生怕一触即碎。
“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友邻和睦。”挽欣每多说一句,魏如烟的脸便苍白一分。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挽欣拧了拧眉,向魏如烟走近几步,突然伸手从她身体里拽出一颗黑珠来。
“这是何物?”伤感被强行打断,魏如烟惊诧地看着挽欣手上的珠子。
她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挽欣没有说话,细细打量着黑珠,片刻后笑了。
“什么东西?”笑容中含着不知名的情绪,挽欣摇头叹道,“傻孩子喔。”
“都做鬼了,还替渣男着想。”挽欣抬眸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一点鬼样都没有,丢鬼的脸。”
魏如烟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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